薛讓側了側身,和旁邊一個散修談笑起來,權當沒有看到張靈骨。
張靈骨正尋思著要不要進去直接把薛讓給抓出來的時候,一個帶著面紗的女子從籬笆後面繞過來,在三步之外站住,弱弱的喚了一聲:“張靈骨。”
張靈骨看著這位女子,覺得十分熟悉,天下能讓他覺得熟悉的女子掰著指頭都能數得過來:“落落?”
魘兒將張靈骨引到一塊大礁石之後,這才一咬牙說出了真相:“我是魘兒。”
她看張靈骨皺起了眉頭,忙摘下臉上的面紗露出一張沒有臉皮的醜陋的臉:“秦姑娘中了屍毒眼看是救不回來了,她求童公子一定要恢復飛花逐葉門昔日的榮光,童公子沒辦法只好讓我上了秦姑娘的身,得了秦姑娘的記憶,學會了飛花逐葉門的功法。”
張靈骨想著秦落落當時的確是中毒頗深,心裡雖然不太舒服,可也接受了她的說法:“那你應該去江南才對。”
“我就是在江南看到張公子英雄榜才得地趕來的。”魘兒將面紗戴上:“聽說童公子是被如今在魔魘山上一統天下的魔尊殺死的?”
張靈骨懶得和她解釋其中的糾結:“可以這麼說。”
“童公子對魘兒有再生之恩,魘兒願助張公子一臂之力討伐魔魘山。”魘兒說。
張靈骨有些不太相信的看著她:“你本身是個魘魔,屬於魔道,你們魔道不是講究勝者為王嗎?既然童言輸了那就是死不足惜的敗寇,你儘管投奔新魔尊去就行了……”
“我知道張公子一向看不起魘兒。”魘兒打斷了張靈骨的話:“魘兒作為一個無根無形的魘魔,的確是不招人待見,張公子厭惡我,我也明白,可童公子從來不曾看輕過魘兒,士為知己者死,我為什麼這麼做張公子你或許不明白,可希望張公子明白,魘兒是真心實意要幫忙的。”
她將一塊顯影木放到地上:“我眼下就要去魔魘山了,如果打探到有用的訊息,就會用這塊顯影木告訴張公子,張公子若是信得過就手下吧。”
張靈骨有些猶疑的看著魘兒,魘兒對他行了一個萬福轉身離開了。
等魘兒離開了一會,張靈骨這才從地上拿起了顯影木,他猶豫了一下將顯影木放入袖中,轉身大步流星的走回觀海居,看著左右逢源聊得正開心的薛讓,他不客氣的直接走過去:“薛讓,我要挑戰你。”
薛讓見過他和路觀主在渝州城外那一場,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不肯接受挑戰,卻說得冠冕堂皇:“張道友說笑了,你我前來都是為了公議伐魔大事的,打打鬧鬧的太不合適了。”
張靈骨看向聞聲走過來的羅錚:“羅門主也覺得不合適?”
“合適。”羅錚說:“非常合適,張道友召集這麼多人要伐魔,可大家對張道友卻還不太瞭解,對張道友的道行也不清楚,薛道友就受累陪張道友演練一場,讓大家看看張道友的劍法,看完之後想必會和我一樣,對伐魔充滿了信心。”
薛讓在心中將羅錚翻來覆去罵了個痛快,可臉上還不得不掛著客氣的笑容,眼睛求救的看向了林飛:“我今天沒準備啊,連劍都沒有帶。”
張靈骨一拍背後的劍匣,魑魅劍應手而出,他一隻手握住魑魅的劍柄平舉著遞到了薛讓的面前。
薛讓和林飛臉上的表情震驚中透著一點不敢相信。
這可是魑魅啊,囚龍嶺開山祖師斬龍大仙的佩劍魑魅啊,任何一個囚龍嶺弟子都夢寐以求的劍,如今就在他們的面前。
薛讓吞了一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