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弟子眼神直直的走到下山的山門前,伸手從傘架上取了一柄傘。
一個路過的弟子忍不住喚了一聲:“餘十八師弟,你要去哪裡啊?闖山的人可能還沒有走呢。”
餘十八拿著傘徑直往下山的路上走。
這弟子討了個沒趣,伸手撓了撓頭:“哦,下山收佃租呢,嗨,那也不用冒著生命危險去吧。”
餘十八走到半山的雷陣之中,撐著傘的他一點都沒觸發陣法。
羽瞳這個時候蹲在樹上,手裡拿了一個小小的琉璃瓶,這瓶子有個鎏金的蓋子,此時被她一個不小心跌落在了草叢裡,她剛才滿袖子的找可用的東西,無意間摸到這麼一個瓶子,裡面空空如也看不出曾經裝過什麼東西,她灌了一點水在瓶子裡,突然腦子一懵,將這瓶子往天上一拋,天空中就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
雨落到的地方,所有景象都隨著雨滴映入羽瞳的眼中,她一時間有些頭暈目眩,緊接著她感覺到一滴不尋常的雨落下來,她本能的控制這滴雨落進了餘十八的眼中,隨後她發現餘十八能被她控制做出她想要餘十八做的事情。
什麼東西能這麼厲害?
羽瞳晃了晃手裡的瓶子,瓶蓋卻不小心被她掉進了草叢裡,就在她趴在地上找瓶蓋的時候,餘十八撐著傘站在了她的身後。
羽瞳忙直起腰:“走吧。”
餘十八聽話的一轉身,羽瞳站在他身邊,和他並肩站在傘下安然的走過了雷陣。
單道長被雨淋在頭上,忙撐起護體罡氣將雨滴擋在外面,他看向天空:“不對啊,昨兒我明明算出今天是個陰天的,怎麼突然就下雨了呢?難道是雷陣被觸動的緣故嗎?”
在迴廊裡他迎面遇到負責伺候於道章起居的小道童,道童手中抱了一件於道章的外袍,單道長對他招招手:“師父在閉關呢,你把這衣服給我就行了。”
道童一聽忙將外袍交給單道長,唱了一個諾,歡天喜地的趁著於道章閉關不會使喚人,撒丫子去找小夥伴淘氣去了。
單道長手中捧著於道章的八卦縉雲袍,左右看看四下沒人,將這外袍抖開披在了身上,他原地轉了個圈,讓衣襬的雲紋仿若流水一樣動起來,他吸了吸肚子挺胸站直了,正要模仿於道章的語氣說幾句話,就看到餘十八帶著一個女子走了過來。
這個女子穿了一件水藍色的長裙,走動間裙襬上有魚群忽隱忽現,一看這衣服就知道絕非凡品,他正在琢磨天下修仙界哪家有這個做派,就看到一團水從天而降,他還沒來得及躲閃就被這水給籠在了其中,那團水帶著單道長沖天而起,接著空中聚攏的雲破開了雲霄派的結界直上雲霄。
單道長被水裹著到了空中,雲層中一頭白螭張開嘴將他連水一起咬住,然後穿雲飛翔起來。
他心中頓時苦不堪言,雲霄派的結界當然也不至於這麼不濟事,可結界這個東西就和門上的鎖一樣,都是難進易出的,偏巧剛才劉長年離開的時候,又將結界鬆了一層,這才讓自己輕而易舉就被帶走了。
羽瞳很快跟了上來,她靈巧的落在白螭的背上,白螭在雲中翻滾一圈繼續往前飛。
一團雲迎面撲上來,這一切讓羽瞳生出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彷彿以前她也這樣肆意妄為的帶著白螭遨遊天下。
她輕輕的拍拍腦袋,感覺自己好似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