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刃薄而亮,握在手中很有分量,刀的光芒冷而沉,可以看得出是一柄飲過血的刀。
底星河感覺到刀柄傳來一陣輕微的震動,幾不可察卻又偏偏能夠清楚的感覺到,他看著手中的刀,從小所有人都說他體質羸弱練不了底家的刀法,可這奇異的震動是什麼呢?難道是烏啼刀感應到他身上的底家血脈了?
底星河若有所思的看著手中的刀,等底少堡主跳上屋頂的時候,卻看到他一伸手往刀刃上抹了過去。
血一淌出來就被刀給吸了進去,底星河感覺到刀的震動越發的強烈,傷口又一種奇異的吸引力,彷彿這把刀是活的,想要將他身上的血全都給吸走一般,他想縮回自己的手,卻發現自己的手牢牢的粘在了刀刃上。
他立刻喚出巨猿的獸靈來,獸靈抓住刀,卻也沒法將刀給拔出來,刀感覺到巨猿的意圖輕輕一震,一震刺骨的痛從掌心傳來,他忍不住轉頭喚張靈骨:“大哥!”
張靈骨看到他神情不對已經持劍衝了過去,聽到這一聲毫不猶豫的一劍挑向了底星河的手,可比他更快一步的是底少堡主。
底少堡主冒著被張靈骨刺一劍的危險,手壓在底星河的手背上,不讓底星河的手離開刀刃,他另一隻手抱著底星河往後退開:“我一直覺得烏啼刀威力沒有完全發揮出來,想來想去,也許是還差一點血。”
底星河的手有些顫抖,烏啼刀上傳來的吸力越來越大,他感覺到自己的血嘩嘩的流過去,他心一橫直接一抬刀將自己的手掌劈成兩半,而烏啼刀劈開了他的手掌後劈入了底少堡主的手掌之中,轉而去緊緊的吸住了底少堡主手上的傷口。
底少堡主悶哼一聲,他也沒法將刀給拔出來,他看掃了一眼往斷掌上狂撒著金瘡藥的底星河,一咬牙也斷了自己四根手指。
烏啼刀哐噹一聲掉在屋頂上,順著斜斜的屋脊往下滑了一段險險的停在那裡,卻沒有人去撿。
底星河看著底少堡主的手:“我不用刀,我兩隻手斷了也無所謂,你斷的可是握刀的手。”
底少堡主嘴角浮起一絲冷笑:“我還有左手。”
底星河看著底少堡主:“刀就在那裡,你去拿啊,你不是一直想殺了我取而代之嗎?來啊。”
底少堡主恨的牙癢癢,一時間不敢去碰那把刀,可又不想在底星河面前露怯,思量再三,他覺得烏啼刀之所以噬主是因為嚐到了血味,否則他早就被烏啼刀給吸乾了,他用沒有受傷的左手去握烏啼刀。
烏啼刀在屋簷上震了一下,像是有意識在躲底少堡主的手,往旁邊躲了開去。
底少堡主覺得奇怪,這把刀是怎麼了?
他再伸手去抓刀,刀又在瓦片上跳了一下,這一下跳得更高一些,落下來砸得瓦片咔的響了一聲,非常明顯是在躲底少堡主的手,不想被底少堡主給握住了。
張靈骨看出了其中蹊蹺:“我覺得,這刀已經明白了誰才是他的主人。”
底少堡主看了一眼臉色煞白的底星河,嘴角浮起一絲冷笑:“好啊,你來拿啊。”
底星河心中嘔著一口氣,走過去彎腰要拿烏啼刀,他的腰都已經彎下去了,手也離刀不過三寸的時候,突然整個人停在了那裡,他抬頭看向底少堡主:“你握著烏啼刀的時候,有沒有感覺到刀上傳來震動?”
“震動?什麼震動?”底少堡主不解的說:“你是體質羸弱手腕無力握不動刀手發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