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蒼山上,大家也終於等到了子時。
張靈骨緊張的看著唐三昧姿態懶散的用毛筆沾了血往鏡面上刷。
任闕覺得張靈骨的神色有些奇怪,於是走過去十分客氣的說:“我們宮中的事情卻有勞妖族殿下費心了。”
如果司徒卿只是帶走了藍水若,當然不至於讓張靈骨如此緊張,關鍵是和他性命攸關的白狼也跟著走了,他不知道司徒卿的目的,自然也不敢保證司徒卿不會傷害白狼,眼下打著救藍水若的幌子救出白狼是一舉兩得。
張靈骨雖然討厭做虛與委蛇之事,可他現在是妖族的殿下,和人打交道不得不顧及自己的身份:“任堂主太客氣了,司徒卿擄走藍宮主居心叵測,絕對不能放任他為所欲為。”
任闕看從他這裡套不出什麼話來,只好笑了笑往蘇廣袖和蘅蕪那邊走過去,她小聲的說:“唐閣主說,這條路開啟了也不能放太多的人進去,否則司徒卿要是自斷手足的碎了這一面鏡子,那進去的人很有可能就出不來了,我們三個……誰去啊?”
蘇廣袖一聽臉上出現了猶豫的表情,她用手指捲了一下頭髮目光飄忽的沒有說話。
蘅蕪看著地上的鏡子目光堅定的說:“我去。”
唐三昧將鏡子塗滿血以後,用剩下的血在鏡子周圍畫了一個符陣,等他落下符陣的最後一筆,鏡子上發出了光,透過鏡面的血色向上升起一個紅色的光柱。
唐三昧往後退了一步,環視了一眼屋中的眾人:“行了,路開了,諸位誰想去啊?”
羽瞳對他假笑了一下,很是無趣的晃晃手中的鈴鐺,唐三昧說她擅長魂術要她在這裡掠陣,萬一裡面有不對勁的,她就以鈴音引路帶張靈骨他們出來,所以不准她進去。
而在屋中也佈下了千里縮地符,雖然不知道這個符咒在鏡中境裡有沒有用,可留個後手總是讓人多幾分安全感。
“我去。”秦落落第一個站出來,她看著站在對面的懸壺宮三位堂主,加重語氣說:“我要親自去接藍姐姐回來。”
蘅蕪也往前一步:“懸壺宮以我的功法最好,我也去會會這位判官大人。”
“我先進去,你們跟好了,進去以後情況莫測,大家還是不要走散的好。”張靈骨直接走進鏡面的紅光之中,他嗖的一聲就消失在眾人眼前。
秦落落也不甘示弱的飛掠了過去。
羽瞳趁著唐三昧走去桌邊倒茶,她手指一彈一個水滴悄無聲息的沾到蘅蕪的身上,她有些心虛的清了清喉嚨:“三叔,我也口渴了,給我也倒杯茶唄。”
蘅蕪對任闕和蘇廣袖點點頭也走進了紅光之中。
“就你事多。”唐三昧說的嫌棄,卻還是給她倒了一杯茶放在她旁邊的小桌上。
羽瞳伸了一個懶腰:“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麼樣子啊。”
蘇廣袖輕蔑的一笑:“能是什麼樣子,肯定是屍骸滿地,要多噁心就有多噁心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