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心蓮如何能入藥?你是魔障了吧。”藍水若示意司徒卿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我的身體就這樣了,你也別費心了。”
司徒卿倔強的說:“我不甘心。”
藍水若有些無奈的說:“懸壺宮的宮主就沒幾個長命的,你師祖也不過活了三百多歲……”
“我不甘心。”司徒卿打斷了她的話,話出口以後自覺語氣太過急躁,他吸了一口氣穩住情緒,有些無力的抬起右手捂著自己的嘴重複了一邊:“我不甘心。”
藍水若看他有些泛紅的眼眶,正要開口說話,卻聽到外面有人大聲說:“問脈堂堂主蘇廣袖前來為宮主請脈。”
司徒卿一聽眉頭皺的更緊了,一臉的不悅的站起來,藍水若卻抓住了他的衣袖:“你少給我惹點麻煩就是孝順了。”
她站起來走到甲板上,身上長裙被風一吹揚了起來,好似能帶著她單薄的身體直接飛起來:“師姐太客氣了,請上船來吧。”
蘇廣袖飛到甲板上,看著湖中掀起一片波浪的白狼:“你又撿了什麼回來?”
“一隻狼。”藍水若輕描淡寫的說著伸出一隻手,目光定定的看著蘇廣袖。
蘇廣袖十分敷衍的搭了兩根手指在她的手腕上:“狼?師父當年好似也養過一隻。”
她看著從船艙裡跑出來的兩隻打鬧的金絲鼠,有些厭惡的退了一步躲開:“師妹,你這兒也太亂了。”
“還好吧。”藍水若不在意的收回手。
蘇廣袖沒話找話說:“你那個掛名徒弟還在給你找藥?你這病哪是藥能醫得好呢?還難為他天南海北的去找藥材,你也是命好,能收到這麼孝順的徒弟。”
“師姐說的是。”藍水若不急不惱的將蘇廣袖這番話接下來。
蘇廣袖看著眼前這個師妹,從小就不愛說話,和誰都不親近,也不知道師父看上她什麼,竟然將宮主的位置傳給了她:“知味堂堂主和金針堂堂主都讓我來勸勸你,你這身子骨怕也是拖不了幾年了,是時候正經收幾個徒弟了,難不成你想我們懸壺宮的傳承就斷在手裡了?”
坐在船艙裡的司徒卿握緊了拳頭,強忍著沒有出去和蘇廣袖爭辯。
“師姐說的對。”藍水若說。
蘇廣袖聽得一陣氣悶,這個師妹從來就這樣,什麼都是師姐說的對,可從來不做也不改,她生氣也沒處生去:“你知道我說的對就趕緊做啊!”
“天資合適的孩子也不是那麼好找的。”藍水若有些為難的說。
“這就不用你發愁了,我們已經挑了幾個天資十分出眾的孩子,過幾天辦一場考試,你從中選出一個合適的來吧。”蘇廣袖丟下這句話,十分潦草的行了一個禮:“我前面還有病人,先行告退了。”
司徒卿從船艙裡走出來,看著蘇廣袖遠去的背影,牙關咬得太緊,腮鼓了起來:“師父……”
藍水若突然晃了晃,整個人站不穩的往後倒去,司徒卿忙一個箭步跨過去將她給接住,他感覺到懷中的藍水若整個人都在輕微的顫抖,知道藍水若的老毛病又犯了,他也不避嫌的將藍水若橫抱起來走進船艙裡,小心翼翼的將藍水若放在了床上,從床頭小櫃裡拿出一片曼陀羅的葉子給她咬住,然後退到了船艙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