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練臉上的笑還沒有消失,轉手又是一刀劈了下來,童言躺在地上無從躲避,眼看著這一刀就要將他從中間劈成兩半,刀上的劍氣已經斬斷了他額前散落的幾根頭髮,可從前殿的地上卻冒出一塊大石頭將刀擋住。
刀勢卻絲毫不曾減慢,上面的刀氣將大石頭直接砍成碎塊,在碎屑紛飛之中童言手腳並用的爬起來狼狽的躲開。
刀鋒落在地上,砰的一聲隨著刀氣去的方向碎了十幾塊石板,原本整齊輝煌的前殿頓時一片狼藉。
童言躲在一根柱子後面,伸手去挎包裡找可以用的符咒:“我說你師父那麼會賺錢,你卻這麼會敗家,你們真的是親師徒嗎?”
白練並沒有急著追過來,他將長刀甩到肩上扛著,左右活動了一下脖子:“當年被你揍得滿頭包的時候,我可從來沒有躲過,童言,是個男人就出來打一場唄。”
“姓白的,我可不是怕你,而是不想你再敗一次。”童言悄悄的蹲下在地上丟下幾個木頭人。
當年廖雙明帶上囚龍嶺的有兩個弟子,一個是永同而另一個是白練。
年少的童言是被眾星捧著的月亮,鋒芒畢露不可一世,不懂得藏拙也不懂得留餘地,對招之時將白練打得很慘。
白練也是一個倔脾氣,為了打敗童言日夜練劍,有一天夜裡因為太困倒下的時候,撞在了旁邊支著火盆的架子上,火盆翻到下來砸在白練身上……
當天夜裡白練就被廖雙明送走療傷去了,聽說從那以後他再也不練劍了。
好多年沒有這個人的訊息,童言早把這個人給忘了,可看到那半面猙獰的傷痕,他還是認出這個人是誰。
童言嘆了口氣看向前殿屋頂的大洞,上面被冰封住了只看到一片白茫茫。
都說天道好輪迴,善惡終有報,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現在蒼天不肯饒過的人是他,年少時的咄咄逼人變成了殺人的刀,眼看這就要砍到他的頭上了。
“哦?敗?就憑你嗎?”白練手一揮直接一刀從中間斬向童言藏身的柱子,剛才的對招他已經摸清的童言的底細,手中的劍是一柄神兵,可惜用劍人的內息卻時斷時續,可見童言的手雖然能用劍了,卻還用的不利索。
斷過的東西接起來,那終究還是有裂痕的。
刀風過後柱子從中間裂開,巨大的柱子碎開在前殿裡砸出一片飛沙走石的聲勢,碎開的柱子後面卻站著六個一模一樣的童言。
廖雙明站在屋頂的破洞邊,看到自己家這個武痴徒弟,先砸屋頂後砸地,還順手斷一根柱子,他的心立刻開始滴血,他是會賺錢可也耐不住自己徒弟這麼拆房子啊。
他探頭看過去在一片飛石中也看不真切:“白練,你抓住童言了嗎?”
“師父,你還是回太虛院歇著吧。”白練往那六個童言的方向走過去,刀垂在地上劃出刺耳的聲響:“我怕待會你心痛。”
他看向那六個手持長劍的童言,很是不屑的說:“分身換影符,姓童的,你好歹也是個劍修,這麼藏頭露尾的好意思嗎?”
六個童言表情呆滯不說話,可當白練踏入六人站立的範圍時,六個童言同時舉起了手中劍,腳步錯開擺下了一個劍陣。
這個是童言自己無聊的時候做的一個劍陣,這個劍陣也曾用來陪張靈骨練劍,哪怕是張靈骨在六個劍靈手下練了五年,想要從這個劍陣中脫身也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