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丫鬟看這姑娘氣勢不凡,說話的語氣有種毋庸置疑的威嚴,看她撘完脈後氣定神閒的整理衣袖,很是胸有成竹的樣子,她們伸長了脖子去看床上的高小姐,可眼睛看的有些發酸了,高小姐還是紋絲不動的躺著,連頭髮絲都沒有動一下,更別說醒過來了。
嬤嬤等得有些不耐煩了,她清了清喉嚨:“仙姑,您這是先開方子還是先給扎針啊?”
秦落落反應極快的反問:“你家小姐最近吃的藥,扎的針還少嗎?她吃了那些藥有用嗎?”
嬤嬤扁了一下嘴,覺得她說的是廢話,可還是不得不回答:“沒用。”
“那就對了。”秦落落說:“去把我那兩個隨從叫進來,開壇,做法!”
“做,做法?”穿綠衣服的丫鬟聽了嚇了一跳,想到府中這幾天的流言蜚語:“難道小姐真的是被樹神給攝了魂了?”
“胡說八道什麼?”嬤嬤一聽立刻氣急敗壞的伸手去扯小丫鬟的臉:“讓你去叫人,你在這兒亂嚼什麼舌根?信不信我告到老爺那裡,讓老爺將你給趕出去。”
小丫鬟一臉委屈的捂著臉,秦落落伸手將她護在身後:“有什麼儘管說,你若是被趕出去了,便跟著我回山修行去,也好過在這裡當個粗使丫鬟。”
嬤嬤惡狠狠的瞪著這個小丫鬟:“都是些無聊的碎嘴子傳的瞎話,仙姑可別聽她們亂說,都是沒有的事。”
另一個小丫鬟一看這是要吵起來,她忙跑出去叫人:“管家,仙姑請兩位道長進去開壇做法。”
開壇做法?
童言和張靈骨對視一眼,急忙進了屋,管家也顧不上避嫌跟著進去。
綠衣服的小丫鬟躲在秦落落身後,嬤嬤伸了兩次手都沒能將她給拽出來,她也生了膽氣:“我,我哪有胡說八道,小姐對隔壁林公子情有獨鍾,兩個人託我悄悄傳過好幾次書信呢,林公子生了重病,小姐去向神樹許願用自己的壽元換林公子安康,這剛拜了神樹回來就昏迷不醒了,這不是被樹神攝了魂還是什麼?”
剛剛跨過房門的張靈骨和童言對視一眼,得,這治病治出樹妖來了。
秦落落問躲在自己身後的小丫鬟:“你家小姐昏睡以後,隔壁林公子的病有好轉麼?”
小丫鬟搖搖頭:“這幾日都在院子裡守著小姐,沒能去打聽訊息。”
秦落落看向站在門口的管家。
管家瞪了一眼嬤嬤,苦笑著往外走:“我這就去打聽。”
嬤嬤也是初次聽到這個訊息,還被管家誤會知情不報,她氣得漲紅了臉,甩臉色給童言和張靈骨看:“我家小姐是未出閣的姑娘,兩個大男人闖進小姐閨房,傳出去只怕有損小姐的清譽,要設壇就請在院子裡吧。”
秦落落很是不高興,她剛把人給叫進來,這老婆子又往外趕人,這分明是在下她的面子:“高小姐和隔壁林公子互送情詩的時候,你怎麼不提醒她這種事有損清譽呢?”
嬤嬤被踩了痛腳,臉立刻冷得能刮下一層霜來:“仙姑帶著兩個男弟子,看著可不像正經的道派。”
“哦?正經道派該是什麼樣子?”秦落落手一揮,屋中垂著的兩條紗幔從窗戶飛了出去,搭在院中大樹的樹枝上,相互交叉成一個十字型的吊床,她又動了動手指,一串花瓣飛出去托起床上的高小姐,將高小姐送到院中放在吊床上,秦落落有心炫技,一拍掌花瓣飄上半空落下,好似下了一場花雨。
在嬤嬤和兩個丫鬟驚羨的目光中,秦落落昂首挺胸的走進院子裡:“開壇吧。”
“開什麼壇啊?這是什麼情況?”童言走到秦落落身後小聲問。
“本姑娘用內息給她巡行了一個小周天的氣血,這效果堪比吃三碗獨參湯了,可她居然沒有醒,這肯定不是得病了。”秦落落說:“你就裝模作樣舞兩下,然後說她是中邪了就行了。”
“我的姑奶奶,你就沒想過她有可能是太過虛弱,扛不住你的內息,本就病得不輕現在被強撐了經脈更是離死不遠了?”童言一聽瞪大了眼睛,他覺得秦落落完全是胡來。
“怎麼可能,我控制得很好的,就用了那麼一絲內息,就連小孩都撐不死的。”
這個時候管家快步跑進來,看到被吊在空中的高小姐吃了一驚:“這是怎麼了?”
小丫鬟嘴快的搶著回答:“仙姑在給小姐治病呢。”
“隔壁林公子怎麼樣了?”秦落落問道。
“前兩日林公子已經好了許多……”管家有些遲疑的回答:“本就是偶感風寒也不是什麼大病,用了藥調養幾日也就該好轉的,這和我們家小姐去向神樹許願沒什麼關係吧。”
“是不是等我們開完壇就知道了。”秦落落說:“你們退出去不要妨礙到我們做法。”
童言小聲問她:“我又沒有桃木劍,也沒有金鈴桃符,怎麼糊弄人啊?”
“有什麼用什麼唄,別廢話,趕緊的啊。”秦落落不耐煩的說。
童言走進屋裡將桌子給抬了出來,見到屋裡的香爐,茶杯和蠟燭也全都拿了出來,還是覺得桌子空的有些寒酸,他小聲的對張靈骨說:“借一柄劍來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