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去吧,我只會賺錢不會找線索。”宋老九對他們擺擺手,顯然認清了自己收不到這三位錢的事實:“再問問題就要收錢了。”
小毛驢拉著他到了龍貝外面,他摸出一隻迴音螺小聲說:“寒霜劍重見天日,想知道持劍人是誰,一口價三千兩。”
迴音螺變作一隻鴿子飛了出去。
他又拿出一隻迴音螺:“有人在五年前見過逃走的底星河,欲知詳情,五千兩。”
等迴音螺化作鴿子飛走以後,他對外面排隊的人大聲說:“十兩銀子一個時辰,別叫我九哥,叫爺爺也是這個價。”
秦落落扯了一下轉頭看著宋老九的張靈骨:“別看了,他那些話啊,能有一半是真的就不錯了。”
張靈骨說:“我覺得他是真的認識底星河,否則他在這裡收錢,底星河絕對不會坐視不理的。”
秦落落說:“我們是來找真兇的,可不是來認親戚的,走吧。”
說完她率先走向底家堡。
底家堡能叫做堡那氣勢必然不容小覷,眼前這青石砌成的圍牆雄渾威嚴,厚重的木門開了半扇,門後的門栓卻是完好的,可見行兇者並非強攻而入。
童言蹲下去看了看門上的暗紋,再繞著圍牆走了一段,然後退回來:“門關上以後應該會形成一個結界,但是門一開這結界就開啟了,行兇的人有內應啊……”
“說不定就是底家堡的人做的,門不開,結界不消,他殺了人也逃不掉啊。”秦落落伸手摸了摸大門。
底星河曾經說過,底家堡被滅門的時候,正是他爹十年一次散功的時候,這麼重要的秘密,就算是在底家也只有極少數的人才知道,這件事必定是有內應的,而且這個內應的身份不簡單。
路觀主是萬仙宗十長老之一,當年萬仙宗查了這件事以後,將調查的結果寫了卷宗發放到十位長老手中,童言曾偷偷溜進路觀主的書房翻閱過:“當年之所以下定論是萬毒姥姥所為,就是因為這些人都是被毒死的,而底堡主多年前殺了萬毒姥姥的兒子,萬毒姥姥是發了毒誓一定會滅了底家滿門的……”
“可是萬毒姥姥死了。”秦落落不客氣的打斷他的話:“這就是真兇的計策,為了掩飾自己的身份故意用了毒,就是為了嫁禍給死無對證的萬毒姥姥。”
童言的目光掃了一眼大門後的練武場,五年的風雨讓這裡的地面積了泥土和雜草,這兩天來的人這裡扯一把草,那裡挖一塊土,弄得這裡坑坑窪窪的更顯荒涼:“那你說,這裡一點火烤的痕跡都沒有,為什麼底少堡主會認定是熾炎門做的?”
“我……”秦落落張張嘴,心虛嗓門卻不小的說:“還沒想出來。”
這個時候他們身後傳來一聲鑼響,和他們一塊進來的一個掃帚眉道士往後一看,愣了一下說:“烏老仙?”
張靈骨他們回頭一看,看到一行人走進了龍貝里,為首的麻衣人手裡提了一面銅鑼,後面四個麻衣人抬了一頂紅色的轎子,轎子的轎簾卻是黑色的,上面描著兩排字跡潦草的符文,看上去竟像是一副輓聯,讓人莫名的覺得喪氣又詭異。
那五個麻衣人臉上都帶著紙面具,白白的一張,沒有孔也沒有縫,只有一片滲人的慘白,更是怪異中帶了三分鬼氣。
秦落落一看就往張靈骨身邊挪了半步:“這些人好奇怪啊。”
“當然奇怪了,蠱毒山的人嘛。”童言激動的在原地跳腳,以前在傳聞中聽說的人物,現在可活生生的在自己眼前啊:“蠱毒山是西南那一片好幾個修真流派的總稱,說正不正說邪不邪,反正就在那一塊也不入中原,有玩蠱的,有玩毒的,還有這位這種修鬼道的三更奪命烏老仙,煉屍也是一把好手哦。”
秦落落聽出他語氣中的意味深長:“你不是要告訴我,抬轎子和敲鑼的都是……”
“看破莫說破哦。”童言壓低了嗓門丟給她一個你懂就好的眼神。
秦落落膽子雖然不小,可一聽這是死了不知道多久的死人,還是忍不住覺得心裡發毛,立刻躲到了張靈骨的身後,張靈骨皺著眉頭往旁邊讓開,掃帚眉道士更是緊張的貼牆站著,那努力貼牆的樣子簡直是恨不得變成一塊牆皮。
“哎呀,你們說這些屍體為什麼能走能動呢?”童言好奇得恨不能直接上手掀了那幾個麻衣人的面具看個仔細:“嗯,沒有屍臭味,他儲存屍體用的是什麼?石灰?松脂?”
“是活人身上烤出來的油。”一個好似鐵片在地上刮過的聲音從敲鑼的麻衣人面具後傳來。
童言這個人一向是心比井口大,他不但不害怕還往前走了兩步:“喲,這位是活的呀,那你們用什麼火烤啊?柴火?磷火?”
“你試試就知道了。”說完這句話麻衣人轉頭看向童言,剛才還只有一片空白的紙面具上出現了一個筆描的笑臉,那眉眼畫得很粗糙,墨還有些微微的暈開,和紙紮店的紙人彷彿一母同胞,讓人看了就覺得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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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言被他突然變化的紙面具嚇了一跳:“不用了,我就隨便問問,唉,我說,你這臉是怎麼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