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容婉轉一笑,“自然是這麼簡單,若是真如王妃所說的那般,我自會找另外的緣由出府,為何會說出和表哥相見,如此的把柄,拱手與人懷疑?”
誰又知道芷容到底想些什麼?林致微微的沉吟,抬起明澈的雙眸,依舊是澹澹然。“兩次的相聚,對你們來說,應該已經足夠,有時候,相見不如懷念。”
和盤托出來,也是這般,芷容隨即臉色變得難看,細細地望著林致的臉,忽地笑了起來,隨後越來越大,在噪雜的雨聲當中,聽後只覺得煩亂。
“你笑什麼?”大笑起來的人,不是傻子,就是笑別人是傻子,林致不悅,待其笑停了下來,林致疑目相向,“你覺得我的話說錯了?”
芷容直笑得捂著肚子,連連地擺手:“不是,王妃的話有道理,並沒有錯,錯的是我,我剛剛不過是編造一句話,王妃就信了,哈哈,王妃簡直是我見過的最好騙的人。”
她公然如此的嘲笑,讓林致的臉色十分的難堪,生氣地一扭頭,待其安靜下來,這才冷笑著說道:
“你真言還是戲語,我也不想再追究,可是你若是再出府和人私會,卻是不會再有可能。”
雨勢漸大,不是回房之機,林致無奈地坐了下來,想著芷容剛剛的大笑,便覺得氣惱。偏過頭去,望向另一邊,當芷容根本不存在。
“王妃一向大度能容人,何以對一句笑話介懷?”芷容重又恢複正經,笑著對林致說道,隨後又從袖子當中掏出一個鐵制的生鏽的葉子,
“這還是當年我們小時候做著玩的呢,沒有想到,他一直儲存至今,看到這些舊物,只得感嘆著物是人非。”
芷容的話語真真假假,實在是難以分辨,林致以不變應萬變,隔絕二人的來往,不論是何私情,足以斬斷。
想著清雲若是知道芷容如此,不知道清雲要幫的是芷容還是自己兄長?林致的腦中第一個想法是芷容。
一時間,也被自己嚇了一跳,清雲應該心向著蕭攬玦的。
林致的在意,倒讓芷容得了主動權,於是林致對其所說的話,皆如亭外的風雨,任它獨自的飄零。
幽清的荷花香飄蕩在空中,暴雨一掃之前的悶熱的天氣,雖然是被困於此處,可是倒也怡然。
林致淡淡地望著四周之景,斜眼瞟過芷容的時候,芷容好似有話欲言,苦於無機會罷。林致轉過頭,閑閑地說道:
“有時間,鳥兒被關得太久,倒會忘記外面廣袤的天地,並不是鳥兒短視,而是害怕不能夠再次適應外間的殘酷。你不是鳥兒,更無後慮,留在府中,幸福又在何處?”
芷容聽到這些話後,沉默下來,眺望著遠處,好似有一個小點,從天際漸漸地移過來。芷容何嘗不知道林致話中的意思。
要自己長久地離府,還不如回到宮裡呢,至少呆在清雲的身邊,一輩子榮華和錦衣,哪裡需要在外生活,藤蘿一般地依附於他人,看人臉色。
“幸福對於每個人的意義不同,你不會理解。”芷容喃喃地說道。許多時候,預想的幸福,並不是現在的生活,還需要自己去爭取。
芷容並不像是林致,有著眾人豔羨的一切,林致口中的輕描淡寫,對她人來說,卻是可望不可及的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