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韻瞧著秋鳳被自己氣得鐵青,可是卻又不敢發作,她蔑視地望了秋風一眼,隨後轉頭向遠處的阿音招手。
阿音食盤中的茶杯冉冉的冒著熱氣,小心翼翼地沿著船艙慢慢前行。陳韻指著外面的粼粼的湖面,對阿音說道:
“尋常就讓你多來水邊走走,哪會這麼怕水,以後若是隨著王爺去了江南水鄉,你不是得留在府中。”
手中的食盤一鬆,阿音便立刻攬在懷中,緊閉著雙眼,哪兒也不敢看。聽到陳韻這般說,忙擺手:“不,奴婢不去,寧願呆在府中。”
陳韻很無奈,只得讓她靠著艙門。有了依靠,阿音顯然好了許多。秋鳳瞧見阿音的樣子,顯得極是做作,哪會有人怕水至此。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若不是落過水,幾乎被水淹死,又怎麼會在船上也會戰戰兢兢,哎。”陳韻像是對秋鳳說,又像是對阿音說。
如今的蛇也就是在船上,若不是之前見到過蕭攬玦或冷淡,或暴怒的模樣,秋鳳才不會在這兒聽陳韻囉嗦呢。
只是這個陳韻居然在自己的面前面不改色地說起之前自己為她蒙受的冤屈,簡直是相當的過分。
等陳韻將杯子送懷給阿音往回走後,秋鳳悄然上前,靠近了陳韻剛剛站立的位置。在她靠向自己身邊的時候,寬寬的襖裙下伸出了綉鞋。
陳韻一直往船欄杆處走去,不提防腳下,這一絆,手不由自主地朝前一抓。可是卻又突然滑手,身子一重,從舷間跌落下去。
臘月將過,空氣當中已經有了春天的氣息。林致被圈在蕭攬玦在懷中,整個人靠在蕭攬玦的懷中,手扶在前面的欄杆,一切都是這麼的愜意。
燻風宜人,這時候的後園當中,梅花開得別致。林致想到便說起來:“這明媚的天氣實在是難得,回去後得讓綠繞去摘一些梅花供在瓶中。這時候的花最是清淡雅緻。”
“都聽你的。”蕭攬玦低沉的聲音回響在林致的耳邊,只是隨後微微皺眉,“才出來,你就想著回去,難道你不是特意來陪我的嗎?”
見她這般問,林致輕笑:“這個冬天倒是不寂寞,府中一直有兩團火,勢不兩立,特意出來滅滅好,你在這兒,自然是最好的,不然,我得一人枯坐在裡面呢。”
蕭攬玦低頭沉吟不語,半晌方說道:“我說今天你怎麼會有她們一起,現在的你也是變得受捉弄你,不過,她們二人,也確實得給一些教訓,不然上次,那樣,可真是鬧得人人不安。”
林致見到蕭攬玦聽到自己的意圖後,居然一個字也沒有說自己,卻是如此的贊同,心下也歡喜。
蕭攬玦並沒有想到自己,怕是因為上一次的海棠花,覺得自己是因為海棠花而這樣對她們倆人。
不過這僅僅是一件,最主要還是最早的秋鳳,那時候的她便將主意打到蕭攬玦的身上,之後,雖然有收斂,可是這些事情,都不夠再次發生。
兩人之間如此多的矛盾,這時候在一起,且又在船上,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林致很想去到那一邊,可是腰身被禁錮住,難以離去,蕭攬玦似乎知道她的意思,更是不讓。
“既然是釣魚,就是耐著性子。不過說起這個來,改日我帶你前來,就我們兩人。在微雨中,戴著蓑笠,這樣好不好。”蕭攬玦隨性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