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端王的話,發現這一路上,並沒有想象當中的順利。原來,這一路上,林月然有多次想反悔。覺得並不甘心,這一輩子都在深山老林當中,不見天日。
未離府多久,便將轎子停了下來,命轎夫們往回走。後面也有一輛轎子,坐著的是平西侯和聞氏。聞氏一見女兒如此說,涕淚橫流,懇求老爺讓林月然留下來。
想將林月然送走的是老夫人的意思,因為覺得林月然實在是過得難受,終日不出房門,且喜怒無常,這樣活著有何趣味?
倒不如在深山裡聽松風長鳴,鐘鼓悠悠,這些一定能撫平林月然心中的傷痛,不會再想到不開心的事情了。
話已經對夫人說過許多次,但是聞氏不捨,一個兒子已經沒了,唯一的女兒還要送離自己,她激動地朝著前面的轎夫叫道:
“回府,我們不去了。”
平西侯在後面攔也攔不住,那些人一聽見夫人這般叫,個個準備掉頭的時候,立刻出現了端王的身影,攔在兩轎中間,沖著前面的叫道:“繼續走!”
一聽到端王的話,那些人立刻快步往前走。聞氏恨望著端王,可是端王早已經走到前頭去了。
林致用溫熱的毛巾替端王擦著額頭上的汗珠,心疼道:“這麼遠,就在半路上歇息一晚,何必急急地趕回來呢。”
端王捉過她的手,放在臉上:“想你了。”這話,讓林致面上一紅,嘟囔道:“說什麼呢,太不正經了。”
掙脫開後,將毛巾交到一邊憋笑得難受的綠繞的手中,林致只覺得臉更紅了。綠繞端著水盆出去,端王則從後面抱著林致:
“是實話。離你越遠,越想你。”
林致心中甜絲絲的。想到剛剛端王所說的林月然在古寺當中,直接被剃度,一頭青絲已經飄落無蹤。
不知道林月然會不會解脫,以後的她是不是會活得更加的輕松呢。這些她都不得而知,端王在親眼見到她的入寺儀式完成之後,才匆忙離去。
聞氏根本不捨女兒,非得在那兒住下多陪女兒一會。父親怕也是在那兒。林致心中只覺得無比的惆悵,府中如此的冷清啊。
端王一沾床,便悠悠地睡了過去。林致卻怎麼也睡不著。想到林月然,想到秋鳳和陳韻,她們個個心儀端王,如今端王僅在自己的身邊。
林致覺得自己有多幸福,那麼那些女子則有多麼的痛苦。林月然落到這一步,何嘗不是因為太愛端王的緣故。
瞧著他的睡顏,正如一個嬰童,絲毫沒有白日裡對待外人的冷漠的影子。林致的心指細細地撫了上去,也許自己不該自私地將端王據為己有,若是端王一視同仁,府中是否會平靜一些?
現在的王府,林致總覺得充斥著秋鳳的怨氣,她的身世又不容許林致對她太過於責罵,須得為端王,給丞相府,給皇上一些薄面。
使得秋鳳越是如此,一點小事總是喋喋不休,雖然不會傷筋動骨,但是耳朵難受,且日日如此,呱噪不已。
陳韻雖不至於此,可是總是大病小病不斷,醫師總說她鬱結在心,得需要人多加開導,她們一個個都需要端王啊。
到底讓還是不讓?林致想了好多天。這天問起綠繞,是不是端王偏愛自己一人,對其她人來說很不公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