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放下玉璽,匆匆地走了下來,迎上前:“太後怎麼來啦?天氣如此熱,若是中暑了,豈不是朕的罪過?”
太皇太後笑了笑,攙扶著嬤嬤的手,在一旁坐了下來。“哀家聽說你要處置林明軒?”
“是的。”皇上立即應了下來,“林明軒膽大妄為,揹著朕做了許多法理能容之事?”
“這些事情哀家都聽說過,只是平西侯在朝堂上一向忠心,從未出過任何差池,他只有這一個兒子,哀家懇請皇上,從輕處置。”
“不行。”皇上突然打斷,“皇子犯罪與庶民同罪,更何況只是一個將軍,一個侯爺的兒子。”
皇上一邊說,一邊去到案上將供詞拿到皇太後的面前,指著說道:
“看看這一些,才是承認的一小部分,還有許多已經得知,但是他緊緊咬住死不開口,就算如此,朕也不會再次相信他,如此生有二心的人,如何能夠讓他再留在世上蠱惑人心?”
皇上的意志堅定,太皇太後一時間倒無話可說。雖然她閉門不見,可是林府的老祖宗卻在門外等候了半日。
體諒著她年老體弱,太皇太後不得不宣她進殿。她來的意圖自然能夠猜到。太皇太後對老祖宗曾經許下的一道口諭,將會滿足老祖宗的一個願望。
這一次老祖宗希望太皇太後能夠盡力救林明軒,所以太後不得不來試一試。
“皇上為何對自己沒有自信,一個林明軒而已,再怎麼樣也翻不出太大風浪,如今皇上萬民擁戴。在皇上眼中,林明軒不過一隻小螞蟻,隨時都能夠踩死它,如今這樣又何必呢?倒枉費了皇上的一番心思。”
林明軒雖然是卑賤如泥,他的心中卻未必這樣想,林明軒非常自負,若是之前的事情還能忍,他藉助邊境鬧事逼自己答應端王娶林月然這一件事情,怕是無人能夠忍耐。
皇上覺得林明軒事情做得太絕,做得太過於囂張,最終歸宿也只有一死。
“螞蟻雖小,不過並非人人都認為自己是螞蟻,有些人會認為覺得自己是大象,只有它踩死別人的份。”皇上隨即開口說道,話中的意思是根本沒有打算放林明軒。
太皇太後這時候悠悠說道:“皇上真的忍心殺了這一名虎將,要知道在整個朝堂之上,極少人能勝過林明軒,哀家勸皇上三思。”
可是皇上依然主意不改:“他正是也有了這種心理,覺得朕離不開他,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朕的底線,太後還是少趟這趟渾水,這個人留不得,遲早是一個禍患,好在林致和端王二人齊心,揪出來這個害群之馬,這樣才能夠令朕高枕無憂。”
皇上的意思是已經沒有轉圜的餘地,看來林明軒這一次非死不可,一時之間倒覺得不知道該如何向老祖宗交代。
不過也無奈,林明軒是主動的挑戰皇上底線,如今變成這樣,也是他咎由自取。“皇上如何處置林明軒,哀家不能夠置喙,只是看在哀家的面子上,給他留一個全屍。”
皇上立刻點頭:“嗯,朕不是一個小肚雞腸的人,有功則賞,有過則罰,朕會看在他往年的功績上,給他一個全屍。
太後就放心吧。走出大殿,殘陽如血,晚歸的烏鴉更是聲聲如泣,好似也和太皇太後的心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