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些,林致像聽天書一般,難以想象這湖如何圈進自家當中,不然,這宅府得有多大?就連皇宮都比不上。
“這朝中有太多有權有勢的人,這一個湖而已,不過圈去的話,許多賴以生存的漁民就要尋別的生計。”
他們一邊閑話,一邊走在湖邊。湖面吹送來的風無比的涼爽,極目遠眺,天水合一,白濛濛的一片。
“你有沒有累了?”這才不遠,楚懷則體貼地問她。林致搖頭,這一路都在轎子當中,她並沒有疲累。
只是他貼身問候的樣子,讓林致覺得自己極為受重視,於是有些羞怯一般地低垂著頭,沒有再看他。楚懷且行且說道:
“原本我想帶你去的另一端,那兒有一片的空地,在上面,可以賽馬,可以射箭,還有不少的船隻呢。”
林致沒有想到那兒竟是另一方天地,不過,她並沒有後悔,只是笑道:“好玩的也不用一次全玩遍,留待下次來也好。”
“你說得不錯。”楚懷柔聲說道。這一次,他沒有叫她林小姐,還是很親切地和她說著話。湖面的風很大,他突然叫林致站住。
這時候伸手將林致被風吹亂的一縷秀發細心地理好,隨後才笑道:“好了。”近身見他,眸底全是溫柔。
林致莫名有些心動。曾幾何時,也有一名男子這樣對自己,她一時覺得很窘迫,隨後說話走路更有些不自然。
這越往後走,只覺得人越稀少。她見一片樹蔭下的草地厚密,於是徑自走過去,坐了下來。
楚懷怔在原地,他有些難言一般地望著遠處,之後則無奈地隨著她坐下來。“這兒倒是一個觀景的好地方。”
前面不遠處是一株長得茂盛的楊樹,臨湖的野草和人一般的高。林致四處打量著,眼見著現在天色還早,應該不會在這個時候有強盜出沒。
許是見到林致不安的神情,楚懷笑道:“難道你還擔心這兒有危險不成,就算有,你覺得我對付不了嗎?”
楚懷自上次一顯武藝之後,則慢慢地顛覆林致對他的印象,初時的文弱早已經被取代,他變了,變成一個她看著更加的陌生,更加的難以瞭解的人。
這一切,林致都藏在心間,所以楚懷這樣一問,她則顯得很開心。“我當然不會害怕,我只是覺得這天上的雲沉沉的,好似隨時要下雨。”
之後,又擔憂地看著別處。說起這個,楚懷又覺得很悵然。原本在前面,也有躲雨的亭子,這兒,倒是幾乎一無所有。
“你想得倒是挺長遠,如此的時辰,我想天公作美,一定不會為難我。”他望著林致,眼中帶著熱切。
醞釀許久,突然說道:“我知道我現在這樣說有些唐突,只是我只想告訴你,自認識你以來,我覺得每一天都過得很開心,我希望我們一直能這樣。”
林致顯得有些受到驚嚇一般,也很詫異。她的面色緋紅,小聲地提醒道:“我們也只見過幾次面而已,現在說這些怕是有些早吧。”
“若是有緣分的話,怎麼都不算早。我還覺得現在太晚了呢。你給我的感覺是相見恨晚。”林致有些不敢抬頭,她知道頭頂上是楚懷熾熱的目光。一時間心下躊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