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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這兒即便是被素月殺死，怕是無人得知。這時，忽然聽到素月嬌叱一聲“出來”。櫃臺後面爬出一個人影，是小二，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
“姑娘饒命，我什麼都沒聽見，什麼都沒看見，姑娘饒命啊。”他趴在地上咚咚地磕頭。素月卻不曾轉過身去看他一眼，這種淩然的氣勢有幾分劍昀的風格。
可是劍昀，卻是一個武藝高強，熱心冷麵的男子，眼前的素月，柔弱的身軀之下，竟是這樣一顆難以捉摸的心，深夜跟蹤自己來此，怕是不會輕易地放過自己。
她的手緊緊地抓住身旁的包袱。瞧見一旁伏倒在地的小二，簌簌發抖的身影，雙手也忍不住顫抖。
從發現她藏匿起自身所學的武藝，在端王身旁學劍的那一刻開始，林致便不再相信她所說的話，至於她說讓端王殺自己這樣的藉口，她更加不信。
端王絕情，但是也不會絕情到殺自己滅口，況且將自己殺死，對他沒有絲毫好處，他又何必？
並且此時身在孟丹國，倘若果真如此，欣瑤和上官煜豈能夠袖手旁觀，回去之後又會怎樣向皇上和林府交代？畢竟自己也是皇上親封的安平郡主。
這一切都讓她覺得眼前這個女子不一般，謊言對她來講家常便飯。不過現在既然落到她的手裡，林致也只能認命。
想到這兒，她放鬆下來了，神色如常。“既然我快要死了，那你告訴我你的真實身份。”
“我的身份？”她聽到這，哈哈一笑。林致趁她不注意的時候，對著小二做手勢，讓他快快離開。
自己則不待她笑完朝她叫道：“你笑什麼？難道你的身份會比宮女更加低賤或者說更加難以見人？”
素月狠厲的眼神直直地盯著她，聲音肆虐而張狂。
“身份，身份是什麼？它不過是一張遮羞的紙。人人帶著它，自以為高人一等，可是在我看來，也不過是一個血肉之軀，一劍刺進去之後，依然會流血，會痛苦，臉部會扭曲，會求饒，他們都是一樣的。”
“可是你是宮女，你是呆在梅妃身旁的宮女。你的另一重身份難道是梅妃和叛軍的橋梁？是你替她們捎帶訊息。”
“叛軍他們算什麼？也配我替他們跑腿。”素月很不屑。
“你背後到底是誰？你可以告訴我，因為我知道我也沒命回宮。”
“我只是一名孤女，主公帶回家之後教我武藝。等到七八歲的時候，將我送入了宮中，不久之後便被調配到梅妃身邊，雖然我日日在宮中，可是武藝從來沒有落下。名義上雖然是宮女，可是暗地裡我卻能做許多事情，一些你根本無法想象到的事情。”
林致心驚，素月竟然心思這樣深沉。她說起往事的那種孤傲的神情，確實自己難以想象到她會做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