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然的話她並沒有回答,她時刻記著父親偏向她,在她們面前,自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因為話語當他生氣,太不值得了。
林致的沉默並未讓林月然介意,她的話語不多,可是她對於梅花也是相當的喜愛,一點也看不出來此時心中的不快。
幾人走時,林致忽然停下腳步,狐疑地望著林月然,林月然也莫名地停了下來,問她怎麼了。林致指著東邊:“那兒好似有人。“
林月然聽後一笑:“不可能,父親出門了。母親正在堂中陪客,怎麼會有人呢?”他們二人不在,林明軒他們二個男子,根本不喜歡花啊,朵啊一類的,或許真是自己聽錯了。
再細聽之下,果真沒有了聲音,她也就沒有再懷疑了,反正現在林月然和自己在一起,就算是遇到男子,她也不可能以此來汙衊自己。
再說她也已經叮囑過綠饒,讓她多加小心,不論是何藉口,都不能離開自己。平西侯說年青女子不應該常去梅中賞花,花朵繁茂之處,陰氣極盛,沾上之後,恐對身體不利。
這種說法很懸乎,林致記在心中,林月然卻是不屑的,仗著聞氏,和他們對自己寵愛i,百無禁忌。
若不是她的特殊的身份,估計平西侯也會唸叨不停的,林致沒有人撐腰,只得聽話了。這一次是林月然百般邀請,她這才前來的。
被父親知道,估計也不會數落,不過萬一真出了事,她則不是很好交差,所以讓綠饒一定多留一個心眼,在她們主僕面前,不能掉以輕心。
一路無事,花徑曲折,蜿蜒而上,盡是一株一株的梅樹,似無盡頭一般。林月然告訴他,去年父親依照著八卦陣,又種了不少,其實這裡面有個小竅門。
眼見她們走了似乎很久,好似一直沒有盡頭,覺得這林子相當的大,其實她們已經繞著林子轉一圈而已。
林致雖然一路走著,可是也沒有看出來,聽她說得有趣,也忍不住支耳聽起來。
“其實這個很簡單的,就是在不經意間,將這路一點一點地修得彎曲,看著像是直行,其實已經偏離了很遠。父親遺憾當然園子留得太少,太小,所以就這樣設計了。”
一年不曾到來,就發生了這樣的變化,林致有些吃驚。記得上一世時,自己早早地嫁出,最終也沒有再來一次,竟不知道此事。
所謂當局者迷,身處於其中,根本無法想象。或許在高處,也許這才看清這兒的佈局吧。既然已經逛完了,林致萌生了去意。
“果然很巧妙,等以後花離枝頭,也許就能夠看清楚門道。今日既然已經觀賞園,我們就回去吧,免得父親發現不高興。”
林月然不只可否,但是突然見到花枝下的桌子,花瓣落在桌上,似一聲聲嘆息,結為花枝精靈,遺落在這兒。
她走了過去,拾起一朵,喟嘆:“再美也不能長久,終有一日,它們盡數落下,化成泥土,哎。”
林致見有些剛落下,顏色和花枝上無異,但是現在已經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再過幾日,便成了完全不同的模樣。
其實這何嘗不是她們姐妹二人的寫照,林月然像是永遠掛在枝頭的梅花,清傲。自己和林如筠,不過是一先一後落的兩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