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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間雅舍之內,屋後的幽幽竹篁,透過窗戶,只覺得碎碎的光影,在屋中搖曳。
白日滿眼碧翠,到了晚上,窗戶緊閉之時。影子則盡數地落在窗欞之上,微風一過,搖搖曳曳。說不盡的清雅,道不盡的瀟灑。
林明軒坐在一個蒲團之上,品著手邊的酒,眼睛則緊緊地地盯著眼前竹簾下的女子。她在掛著竹簾和薄紗之後彈琴。
風聲,竹葉的沙沙聲,還有這飄渺悠揚的琴聲,林軒只覺得自己不像是在人間,而是在蓬萊仙境之上,沒有瑣事纏身,沒有俗事煩心。
美酒,佳人,美景,一切都是令人賞心悅目。
一曲畢了,他忙拍手鼓掌,同時口中贊嘆:“百聞不如一聽,果然姑娘的琴聲,不似人間才有。”
女子欠身站起之後,理了理自己的衣服,這時候才笑著掀開簾子出來:“林公子真是過獎啦。香香的琴技一般,是林公子很捧場。”
這名自稱是香香的女子,珠翠滿頭,所穿的衣裳繁花似錦,卻沒有一絲的雜亂。看著就有如盛世當中的繁華,讓人安心沉溺於此。
她眉目如畫,巧笑盼兮,在給林明軒倒上一壺酒之後,便退至林明軒的對面的位子上坐了下來。
林明軒倒是很意外,他是第一次來到此處,是經人介紹,然後等了有大半個月的時間。才輪到他在此一座清談。
這樣的女子雖然也是身入紅塵,可是她們的稱呼,卻很一般的女子不同,而是被人尊稱為先生之類,因著她們的才藝突出。
林明軒許久不曾回到京城,不知道這股風氣何時興起,所以很好奇。他初來之時,便被這兒的佈置所驚豔。
此處取名叫雅舍,確實雅緻,裡面的古物俯拾皆是,竟邊一個花盆也是做舊的,古老的樣式。
擺放的飾物只有亮亮的幾件古董,使得屋子顯得疏朗寬闊,卻又古樸。舍外的修竹,更能看出主人的雅興。
香香正容坐在另一側,當時林明軒之前想過許久的話,一句也不敢開口。她這樣子端莊典雅,不容褻瀆。於是正了正神:“聽說你能夠解決煩憂,尤其是男子的煩憂?”
那女子粲然一笑,貝齒在燭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
“身體的愉悅遠不及心裡的。在喝酒之時,絲毫看不出來公子有何煩心之事,似乎對此一切都極為滿意。”
林明軒先聽後哈哈一笑:“表裡不一,你看到的是表面。你又怎麼能夠得知我心裡想的和你看到的是一樣。”
“這個很容易。”香香端起茶杯,輕輕吹了一下,隨後便又放下,“緊張的時候會心神不寧,而你並沒有這樣。心煩的時候,臉會有憂慮,可是公子一直這樣淡然。公子心情平靜,又何來煩憂一說?”
林軒被她說動,其實他只是為了找一個話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