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恰這樣形象惹怒了趙子墨,她騰的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來。她雖然不知道林安迪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可以肯定一定與顧明傑有關,而他漫不經心的樣子卻讓她為林安迪感到不值。
“顧先生,我不知道你和我們安迪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既然你不在乎她就不要再去招惹她了!”說完趙子墨拎起手包怒氣沖沖的離開。
只留下詹東澤坐在原處頗為尷尬,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他看了看顧明傑無奈的搖了搖頭,“真是折騰!”說完站起身追了出去。
周毅坐在一旁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模樣,搖晃著手中的酒杯,“要我說,喜歡就去追,不行就上!考慮那麼多做什麼,人生短暫須得及時行樂!”
顧明傑蹙眉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滾!”
周毅聞言也不惱站起身雙手插兜慢悠悠的走到門口,“小爺我先滾了,家中有美人在等我!”
周毅背過身,只聽見後面傳來咔嚓一聲。高腳杯生生在顧明傑手中折斷,周毅一縮脖子快速逃離現場。
進入災區的道路幾乎全被山上滾落的碎石堵住,車過不去只能徒步。林安迪揹著大包拄著隨手從地上撿起的木棍一路由溫景初摻著小心翼翼的翻過山坡。
溫景初拉著林安迪的手,神情專注的看著腳下的路,時不時提醒著,“小心點這邊有石頭。”
“你為什麼會跟我到這裡?”想起在機場遇上他的情景林安迪不由問道。
溫景初動作一滯,“我只是想為災區做點事情而已,就許你做志願者不許我做?”
林安迪默默的搖搖頭,舔了舔幹燥破皮的嘴唇。連著幾天日夜兼程趕路,她的身體幾乎快要透支。如果不是有他在不知道自己能否堅持到最後。
傍晚夕陽緩緩從兩山之間緩緩落下,一片蒼涼的景象讓人看著心痛。她走過這條路,還記的兩山之間原本是一條公路,山腳下有著清澈見底的湖面。夕陽西下,橙黃色光芒照進湖面波光粼粼,湖邊的垂柳村莊倒映在湖面上像是一幅完美的江南畫卷。如今山上的碎石已經將路面覆蓋,山腳下的湖水已經被山上滾落的巨石填埋,垂柳人家早已不複存在滿目狼藉。
前面的路已經被完全堵死除非有救援直升機否則無法穿越,自發趕來做志願者的人們紛紛選擇在此處停留救援。
夜已深,志願者們在廢墟上拉起電線點亮幾盞燈。昏黃的燈光照亮著廢墟上的每一處,人們在不停的勞作希望抓緊時間從死神手裡搶回來更多的生命。一處剛剛被挖開的廢墟內。林安迪高舉著輸液瓶子木吶的蹲在原地,她身邊躺著一個女孩子,下身還在廢墟裡卡著。此時廢墟內只剩下她們兩人,女孩渾身滿是泥土看不出本來的面目,表情麻木一聲不吭。
過了許久女孩眼神望向林安迪嘴唇蠕動幾下幹澀的問道,“我還能活嗎?”說話間一滴淚水滑落在臉上,眼裡盛滿了希望。
林安迪伸手替女孩撥開臉上的亂發,溫柔一笑,“能,我會陪著你。”
溫景初領了食物慢慢從土坡上走下來,將麵包和水遞到林安迪面前。
“吃點東西,上去休息一下吧。我在這裡陪著她。”
“不用,我在這裡陪著她。”林安迪看看女孩輕聲對著溫景初問道:“上面怎麼說?”
“兩種辦法,一種截肢這裡有醫生可以幫忙。第二種繼續等,等他們商量出來一個萬全的法子。”溫景初從林安迪手中拿過礦泉水瓶替她擰開,將麵包袋子撕開湊到她嘴邊。林安迪低頭吃了口麵包,看著女孩沉默一瞬,“不到萬不得已不能截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