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沒有往日的明媚,也沒有那喚醒人心的溫暖。
昨天的雨一直在浠瀝瀝的下。
不小也不大。
陸雲收下了徐明禮連夜煉製成的青雲符,以及一些療傷止血的藥散,在他和師妹的深切注視下,撐著黑紙傘,走向了雨中。
像是孤獨的英雄。
“噗!”
那道身影逐漸的遠去,最終消失在了雲尚殿的大門口,精力耗盡,氣血虧虛的徐明禮,再也壓制不住胸腔的起伏,嘴角兒溢位了鮮血。
那身子也搖搖欲墜。
“師父……您怎麼了?”
花宛如臉蛋兒煞白,慌亂的攙扶住他,緊張的道,
“我去請師兄回來看……”
“別打擾他。”
徐明禮擦掉了那一縷殷紅,搖頭道,
“他有自己的路要走,讓他走。”
“我們不能成為他的累贅。”
……
陸雲來到了雷技場。
天色的陰沉,潮溼冰寒的空氣,還有那浠瀝瀝的雨,讓雷技場上更多了幾分壓抑。
黑白分明的地面上,人影縱橫交錯。
大概有四十幾人。
他們面向這雷技場的中央,那座沈遲的雕像。
他們都是把脊背挺的筆直,直接站在雨中。
他們的傘,則是被扔在了腳下。
隨著寒風滾動。
這種安靜的注視,自發的沉默,像是一種深沉的儀式。
陸雲有些好奇,順著人們所看的方向看去。
只在傳授雷技的第一天出現過的,那位獨臂神鐵三通,這時候就站在雕像之下。
雨水打溼了黑衫,順著髮絲滴落。
空蕩蕩的袖管,貼在了身上。
他站著,目光深沉。
在這種時候,陸雲不想表現的特殊,他將黑紙傘扔掉,然後走進了人群。
“時辰到了。”
鐵三通扭頭看向了旁的沙漏,然後微笑,
“四十四人。”
“發佩劍和丹藥。”
“是!”
隨著一聲低沉的應和,幾名同樣黑衫的震雷宮弟子,抬著鐵箱而出。
裡面是清一色的震雷宮弟子劍。
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