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滿臉的心痛,一邊小心翼翼的湊近蘇戎,一邊安慰道,
“事情已經過去了,沒事了。”
“別,別過來。”
蘇戎並沒有聽進去陸雲的勸慰,依舊是恐懼,恍惚。
陸雲不想逼迫的太緊,就停在了床邊。
安靜的等待著蘇戎恢復平靜。
光線從窗稜射入屋子,從最開始的一縷淡紅,變成了耀眼的白,然後炙熱。
客棧的客人們陸續醒來,下樓。
點菜喝酒的喊叫聲,也越來越濃。
喧囂的煙火氣,開始瀰漫。
蘇戎的身子終於開始不再顫抖,而後,逐漸的閉上了眼睛,兩道淚痕如雨下。
她年幼的時候,從記事開始,便一直看著自己的母親,被囚禁她們的那個牧馬人士兵侮辱。
直到母親承受不住而死去。
那些可怕的,猶如夢魘般的場景,時常在她的腦海中出現。
午夜夢迴的時候,又經常像是魔鬼,在她耳邊低語。
她努力修煉,她成為探案所地網。
都是為了擺脫這種命運。
她不想,像母親一樣再經歷那種無助和絕望。
原本以為自己已經擺脫了。
但命運……
卻毫無預兆的,將同樣的苦難降臨在自己的身上。
那一刻,那情形。
猶如,將她吹的風雨飄搖。
也猶如千刀萬剮,讓她從內到外,遍體鱗傷。
她感受到了無法形容的絕望。
還有悲涼。
“師姐,你放心,我會向探案所說明一切,震雷宮,一定會還你公道的。”
陸雲見蘇戎已經平靜,輕輕的靠攏在床邊,並給她遞過去了一杯溫茶。
見後者沒有接,他目光閃爍了一下,繼續道,
“就算徐家是世代官宦,他大伯是金吾衛大統領,也沒用。”
“震雷宮,欽天監,乃天下正道之首。”
“斷然不會怕他們的。”
“你要對震雷宮有信心。”
陸雲說這些話,可不是真的為了安慰蘇戎。
而是在給後者心裡埋下一顆種子。
仇恨和不滿的種子。
他提到徐家世代官宦,徐莽元的大伯,也就是徐莽生的父親,是金吾衛大統領。
是在給這顆種子覆蓋土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