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禮從床榻上站了起來,視線裡帶著些許的蕭索,看向陸雲和花宛如,道,
“你們,莫要學了陳寬厚。”
“這世間除了黃金白銀,還有更重要的東西值得堅守。”
“徒兒受教了。”
陸雲和花宛如深深作揖。
“客棧的銀錢都已經結算清楚了嗎?”
徐明禮微微頷首,看向陳玉。
“回稟師父,徒兒原本去結賬的,但那老掌櫃說什麼都不肯收。”
陳玉語氣裡帶著些許驕傲,道,
“他說咱們震雷宮為民除害,匡扶正義,是大周典範,他們客棧……”
“行了,都是恭維之詞。”
徐明禮擺擺手打斷了陳玉,然後又從袖袍裡掏出了一錠銀子,扔在了桌上,又教誨道,
“他只是不敢收而已。”
“但咱們不能學那些仗勢欺人之輩,真的不給。”
“下次不要再犯同樣的錯誤了。”
“是,師父。”
陳玉低下了頭,臉色明顯有點兒難堪。
應該是因為在花宛如和陸雲這兩個新收的師弟面前受訓斥了的緣故。
徐明禮倒是沒有在意這些,帶著眾人離開了屋子。
老掌櫃親自來送行,被徐明禮止住。
離開了東風客棧以後,很快上了一輛普通的馬車,便朝著城外行去。
陸雲看的出來,徐明禮不想引起太大的動靜。
這是一個低調的,而且從骨子裡正直的人。
“正直,呵。”
陸雲心裡嗤之以鼻,
“如果沒有這身五品涅盤的實力,也沒有震雷宮的掌事身份,你的正直,又能維持多久?”
心裡這麼想,陸雲臉上卻沒有表現出分毫。
剛剛進入震雷宮,甚至都沒有正式登記在冊,他必須謹慎低調。
馬車由陳玉驅趕,徐明禮坐在正中,陸雲和花宛如分別在兩側。
車輪碾壓過地面,發出嘎吱的聲音。
車廂裡的氣氛有些安靜。
兩人都看的出來,徐明禮似乎還在因為陳寬厚的攜贓而逃心裡難過。
“師父,長路漫漫,您能不能給我們講講修行的事情?”
花宛如不愧是縣令家的千金,受書香官宦影響,有幾分玲瓏剔透的意思。
找到了為徐明禮排憂解難的話題。
“是啊,師父。”
陸雲也應和道,
“我們到目前為止,只知道自己有雷系親和力,別的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