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英看著他圓潤的臉,又有些擔心:“譚熙,是不是江煊公司的人為難你了?”
譚熙沒懂,譚健氣道:“他吃的少了你擔心他傷心過度,吃多了你又懷疑他壓力大,就不能想著他好?”
劉英怒道:“我們兒子什麼樣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哪兒是管理公司的料,就算江煊留給他一個小店面,不到一年也得倒閉!別說這麼大的企業了,他壓力有多大你能體會嗎?”
“……”譚熙早就知道自己在老媽眼裡是個小廢物,他瞪了一眼忍笑的江煊,無奈道:“我沒壓力,只是媽你做的飯太好吃了,我沒忍住。”
譚健道:“聽到沒。”
劉英放下心,準備跟譚健好好吵架,譚熙忙道:“爸,我們下棋吧。”
譚健擦了擦嘴,淡淡道:“切菜有什麼意思。”
擱在平時譚熙肯定就趁機溜了,畢竟他本身就菜,但現在,江烜在他身後站著呢,譚熙的小脾氣頓時就上來了:“誰切誰還不一定呢!”
父子倆坐在棋盤前,譚熙像模像樣的拿起棋,譚健又嘲諷他:“知道圍棋的基本規則嗎?”
譚健喜歡圍棋,當年本來是想做專業棋手的,但生活所迫,最終也混了個業餘八段,也十分不得了了。
譚熙撇嘴,道:“你管我知不知道,我打得贏你不就行了。”
他說著,手背在後面輕輕扯了扯江煊,江煊在他身邊蹲下來,道:“給你爸點面子。”
“讓他整天嘲笑我……”譚熙小聲說,順便抓起棋子,跟嗑瓜子似的左手拿著一把,用右手來下,譚健看的眼皮直跳,又冷笑了一聲。
棋局下到半途,譚健臉色漸漸凝重,譚熙得意洋洋的玩著棋子,弄的嘩啦啦作響,學著他爸以前挖苦他的模樣,道:“認輸吧,您老了。”
譚健抬眼看他,譚熙抬了抬下巴,譚健放下了棋子,道:“看來江煊說有教你下棋,是認真的。”
江煊從沒跟譚健說過要教譚熙下棋,何況這麼短的時間,教也教不出花兒來,江煊看出來他在試探,但譚熙不知道,他找到臺階立刻點頭:“是啊,他比您厲害呢,一下子就把我教會了。”
譚健笑了笑:“真不錯,你要是能給我捧個獎杯回來,我做夢都能笑醒。”
“我才沒興趣。”譚熙站起來,去冰箱裡面拿了一瓶酸奶喝,順便跟父母告別:“我走啦,家裡還有你們的龜孫子要喂呢。”
譚家是複式小樓,這邊以前是農村,所以是自建房,譚健跟劉英把他送出門,怎麼留都沒能留住,目送譚熙驅車離開,譚健陰沉著臉回了房裡。
劉英匆匆跟過去,“你怎麼臉色這麼差?”
江煊沒走。
譚健幾乎確定了。
但這事兒還不能跟劉英說,不然她又要擔心,他搖了搖頭,道:“過兩天我們一塊去譚熙那,看看他給我養的龜孫子。”
劉英笑了:“你想看兒子就直說,看什麼龜孫子。”
“傻子。”
江煊猝不及防冒出來這麼倆字兒,譚熙立刻不悅:“你說誰呢?”
譚健本身只是懷疑,但試探譚熙跟他下棋,卻坐實了這件事,譚熙卻還在為終於贏了自家老爸而沾沾自喜。江煊好笑地搖了搖頭,扭臉看向窗外。
譚熙開車十分平穩,永遠都在限速的最低速度,從不逾越,理由是惜命。這會兒他的車速便只有二十碼,江煊望著外面的景物,道:“王九都比你跑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