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呢,卻要拖著痠痛的身體前去應卯,只是賤命一條。
常明在心裡十分不平衡,罵著許多人,趁那黎明的朦朧,朝掖庭的點卯處艱難地走去。
看到掖庭黃門總管才拿著竹簡高聲吆喝著,他十分慶幸自己沒有遲到,他盡量挺直身體,站得標準些,不讓別人看出破綻。
可當每個人按照規矩,領了當日的差事就要散去時,他還是被身邊的一位小黃門拉住了。
“常明!唉,你今日怎麼了,走路一拐一瘸的?”
“沒有啊!我好好的。”
“呵,沒準你就是偷了宮中的寶物,拿到宮外去賣,不想人弱被人騎,被強人打了吧?”
“對,就是這樣!要不,昨日看你還清清爽爽的,怎麼到了今天,就成了這副模樣?”
“老實說!作甚去了?”
“真……真沒幹什麼。”
他被逼到了牆角,瑟縮著身體,渾身冒著冷汗,眼看都要哭了。
“你們這群豬蘿,不去應事,你們在吵鬧什麼?”
掖庭黃門總管聞聲趕來,
大聲呵斥著。
他看到縮在牆角的常明,忍不住罵道:“點卯時就見你臉色失常,不大對頭,這會兒又如此模樣,一副死人相,說,你作甚去了?”
一位小黃門上前稟告道:“公公,你看,這小子被人把腿打瘸了。”
“哦?所為何事?”
隨著黃門總管的問話,常明口喊了一聲“公公饒命”,就跪倒在地上了。
這一跪不打緊,疼得他“哎喲”一聲叫了出來。
黃門總管見此情景覺得十分奇怪,眼珠骨碌碌直轉。
這給常明無盡壓力,只覺得毛骨悚然,正忐忑間,只聽見總管喊了一聲“把他的褲子扒了!”
黃門們便紛紛上前,七手八腳,沒費多少功夫,常明的裸體就暴露在晨光之下……
後宮發生如此醜聞,隱瞞或護短下去,最終只會殃及更多的人。
掖庭黃門總管深知此點,不敢怠慢,匆匆地趕往未央宮去向包桑報告。
大約一個時辰之後,包桑和掖庭黃門總管已拿著常明的口供出現在椒房殿。
衛子夫剛剛梳洗完畢,聽說包桑求見,就有些不高興:“哎!一大早就來煩本宮,問問他們有何要緊之事,就不能等到午間來奏麼?”
“這……皇後娘娘,包公公不曾細說,看樣子很急。”
“讓他進來吧。”
可當他們出現在衛子夫面前時,兩人卻相互看著,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衛子夫問道:“你們不是有事要奏麼?怎麼不說話了?”
“這……”
包桑不知怎麼說出口,於是用眼神示意掖庭黃門總管,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掖庭黃門總管無奈,只好大略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其間省略了許多齷齪的經過。
衛子夫沒等他說完,就明白了八九分,她抬頭時眼神就慍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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