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妍走後,深知劉徹性格的長公主想方設法不斷為皇上排解寂寞,可有了與李妍那段難忘的歲月,除了相濡以沫的其他二女,其他女人,在劉徹心中就黯然失色了。
上元節後的第二天,劉據接到劉徹要他參加次日朝會的口諭。
包桑向他轉達劉徹諭意的時候,而他正與那蔔式在探討著儒學提倡的“君道”與“臣道”。
蔔式得知這一訊息,就迫不及待地放下手中的書卷,向劉據表示祝賀:“過了年以後,殿下就三十三歲了,依理是早該參與朝議了。”
劉據一時間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因為劉徹的口諭不僅讓他獲得在朝會上建言的機會,更表明了他、當然也包括母後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這一天,
他等地太久了……
此刻此時,劉據從心底感謝一任又一任太傅的傳道授業。
盡管他是知道母後或許早知道父皇的決定,但他還是滿懷欣喜地,希望與衛子夫分享這一喜悅。
他收好書卷,又到後室痛快地沐浴、更衣之後,就登上車駕急匆匆地奔向椒房殿(陳阿嬌因李妍一事心灰意冷,讓位後,衛子夫當上皇後順理搬進來了)。
車駕進了杜門,
急急行駛。
那興奮的心情,使他不時撩開幔帳,欣賞著還沒有散盡的節味。
春風隨人意,
紅萼伴心開。
當劉據走進那椒房殿,他發現道旁的梅花都開了。
有粉色的、深紅的、白色的,疏枝橫斜,是暗香浮動。
沈夢也忙不疊地帶著宮娥,採了一捧捧鮮花準備回去。
她們看見了太子,紛紛避在路旁施禮:“恭迎太子殿下。”
“母後可已起床?”
沈夢笑著回道:“皇後娘娘早已起來,哎,這會兒正詢問膠西王的功課呢!”
劉據“哦”了一聲,就被在殿內的劉玉瞧見了。
劉玉忙轉身打拱道:“太子哥哥到了,為弟有禮了。”
那模樣看上去煞是可愛,眉眼裡都是李妍她的影子。
衛子夫臉上,立時發自內心地充滿溫暖道:“哈哈哈,玉兒雖說年幼,卻懂得長幼有序。
你們兄弟都流著劉氏的血,只要精誠協力,大漢江山才能永固。”
劉據和劉玉幾乎不約而同道:“謹遵母後旨意。”
衛子夫知道,劉據這個時候來必是有事,遂要沈夢帶著劉玉出去玩耍。
當殿內只剩下他們母子的時候,劉據忍不住問道:“母後真對父皇與李婕妤祈福相聚不計較麼?”
衛子夫看一眼劉據,臉色就嚴肅起來了:“為娘雖不信那仙人相通,然追思至親是人之常情,你父皇雖貴為九五之尊,卻也是有七情六慾的男子,思親懷愛,何錯之有?
更何況李姨娘生前守禮,嚴己寬人,德範淑媛,你父皇難以釋懷也在情理之中。”
劉據又道:“看母後剛才與膠西王親密無間的樣子,倒如己出一般。”
聞言衛子夫皺了皺眉,就有些不高興道:“再怎麼說,他也是你父皇親生。你如此胸襟,將來還怎能心懷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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