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劉徹也急了,見久攻不下,又派了濟南太守公孫遂前去節制,孰料這個公孫遂很大膽,竟然取締了樓船軍。
此事上報到朝廷,衛青覺得此事事關社稷安危,有違軍制奏報之後,劉徹一怒之下便斬了公孫遂。
“可惜!驃騎將軍若早點主事,定當一把飲馬遼東,橫刀朝鮮,不讓他們有反抗之機。”
趙破奴遺憾道。
公孫敖將一口酒灌進肚裡,長嘆一聲:“將軍所言,亦我之感,時至今日,霍將軍之後,朝廷再無如此將領了。”
公孫賀抿嘴接著道:“三十載時光,雖說兩越平定已久,可那焉能與兩位大司馬相比呢?數來數去,周將軍走後,滿朝也就只有路博德還算是從驃騎將軍軍中出來的,而那個楊麼,算了吧,他竟然罔視朝廷,待價而沽,實在可恨!”
衛青雖然一直沒有說話,可將軍們的話引起了他強烈的共鳴。
這兩年劉徹起用孔瑾、桑弘羊推行的鹽鐵官私合營,日見其效。
大農令呈送給劉徹的奏章上說:“一歲之中,太倉、甘泉倉已滿,邊有餘谷,諸物均輸,帛七百萬匹,民不益賦而天下用饒。”
可相反的是,反觀朝中,將才卻漸漸不濟,作為中朝之首,他自覺責任甚大。
李敢,趙破奴他們不是良將麼?為何不多加栽培?
此次回京之後,他一定要陳奏朝廷,希望劉徹下詔命各郡推舉賢才。
“如各位所言,也正是本官所慮,陛下定會廣納賢才,我等皆陛下股肱之臣,推舉良將,當責無旁貸。”
衛青道。
趙破奴聞此建議又道:“依末將看來,那侍中霍光,相貌奇偉,心胸又大度,喜武知兵,倒是頗有景桓侯之風,大司馬何不向陛下舉薦一下,令其擔當重任呢?”
“大人又不是不知道,他與本官可是有所關聯……”
衛青的話還沒有說完,公孫敖就接上了話道:“自古外舉不避仇,內舉不避親,大人如覺得不方便,就由下官直接面奏陛下吧。”
衛青點了點頭。
公孫敖早已是朝廷老臣,如果由他來出面的話,自然少了許多是非、口舌。
夜已經深了,衛青舉杯站起來對大家道:“今日難得閑暇相聚,大家喝完這爵中之酒之後,都歇了吧。”
第二天一早,下起了朦朦細雨,衛青忽然起了雨中踏青的意念。
他邀集幾位同行,換車乘馬,這麼披著雨絲,朝著邑外去了。
趙破奴道:“桃花雨最是入骨三分,縱大司馬不比當年之勇,還是待雨住後再外出不遲。”
公孫敖也勸衛青還是謹慎為好。
“呵,本官自任軍職以來,風雨數十年過去了,還怕這細雨麼?”衛青說著話就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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