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經深了,她站起來準備離去,搖頭羊道:“小不忍則會亂了大謀,父皇注意修身養性,現今身體健旺,春秋鼎盛,我們還要告訴太子,凡事以忍為上。”
送走了二妹,陽石公主一個人回到殿內,可這偌大的宮殿空蕩蕩的,僅僅只剩下了她一人而已,她對霍去病的思念,慢慢地又爬上了心頭。
“表兄啊,我們的嬗兒都有五歲了,可你呢?到哪兒去了呢?”
陽石公主想著,想著,淚水又順著腮邊流下來。
但她沒有去擦,留了下來,自霍去病去後,她就喜歡上了這鹹澀的味道。
劉據一覺醒來,
天已經黑了下來了。
他有些頭疼得厲害,一陣子站不起來,這時候史良娣忙用熱水為太子敷了頭,接著又端來備好的醒酒湯喝了,太子這一下子頓時清爽了許多。
待宮娥退下之後,太子苦笑一聲,很歉疚地對史良娣說道:“本宮心情鬱悶,有些失態了,還請夫人多多見諒。”
史良娣眼睛有些濕潤,可還是莞爾一笑,搖頭道:“不,是臣妾考慮不周到,讓太子有些喝多了。”
“喜兒呢?”
“已經睡了,這孩子睡地快,不過太傅在隔壁正等著太子接見呢!”
史良娣道。
“他來幹什麼?”
“看樣子是有話要說。”
“那好吧。”
劉據說著就坐了起來。
史良娣接著就想要傳宮娥來為太子梳洗,卻被他攔住了,“不用這麼麻煩,他們也需要休息,這是在郊外,還是隨意一些吧。”
劉據頓了頓,又道:“不過既是太傅來見,夫人還是先回避一下吧。”
史良娣喚了宮娥,提著燈火,就輕抬腳步,出門去了。
蔔式輕輕地推開大門,隔著幾步遠,就向著太子方向跪下道:“哎,都是臣糊塗,讓殿下多飲了許多的酒,臣真是罪該萬死。”
“那有,是本宮心情高興,多喝了幾杯,貪杯不關太傅之事,平身吧!”
劉據示意蔔式在對面坐下。
兩人坐了一會兒,蔔式先打破沉默道:“臣與太子相處十多年了,因才疏學淺,講書過程中不免有疏漏之處,還請太子恕罪。”
劉據雙眼望著蔔式,笑道:“太傅的書講得很好,本宮每每聆聽,都覺得受益匪淺。”
這顯然是應付之類的話,
蔔式聽得出來。
如果自己以後不能坦誠直言,那他與太子的隔膜就很難消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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