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塞給了李廣。
李廣一驚,刀頓時掉落在地,他的企圖被發現了,強烈的屈辱感湧上心頭。
可當他看過封面上劉徹的字跡後,他不再屈辱,眼中溢位淚水。
開啟信一看,上看只有一行字:朕猜到你會委屈,但朕不治你罪,不許你死,給朕活著,要不然你李氏一族永無翻身之日。
雖然話語嚴厲,
可字字充斥了劉徹拒絕他做傻事的意志,李廣失語了。
他蹲了下來,
被衛青緊緊擁住。
原來還未出徵,劉徹就交待好了一切,要衛青在仗後,李廣回歸三軍之時,嚴密監視他,並在他做傻事時,把信交到他手上。
衛青自始自終,
是不知道原因的,
現在,
他更是對劉徹的未蔔先知充滿了疑問,真是怪哉。
……
大軍渡過涇河一邊,再登上一面高高的坡地,鹹陽原蒼茫的身影就展開在眼前。
多麼熟悉的秦宮殘垣,又是多麼熟悉的西去馳道,加上這松柏蓊鬱。
鄉情的親暱,鄉上的芳芳,立即充滿了將士們的胸懷。
特別是那些第一次出征計程車卒,更是難以自將,被似箭的歸心驅使著,眉眼間都寫滿了喜悅。
……
皇帝,
詔曰:大將軍衛青出定襄,趨漠北,擊匈奴有功,然單於逃脫,難辭其咎,故不賞,即任大司馬。
驃騎將軍霍去病率師躬將所獲葷允之士,約輕齎,絕於大漠,更涉獲單於章渠,以誅北車耆,轉擊左大將雙,獲旗鼓,歷度難侯,濟弓盧,獲屯頭王、韓王等三人,將軍、相國、當戶、都尉共八十三人,封狼居胥山,禪於姑衍,登臨翰海,執訊獲醜八萬有四百四十三級,師率減什二,取食於敵,卓行殊遠而糧不缺,故特賜以五千八百戶,益封驃騎將軍。
右北平太守路博德從屬於驃騎將軍,既會興城,亦不失期,從至餘山,斬首捕虜二千八百級,故冊封博德為邳離侯。
北地都尉衛山,從驃騎將軍獲王,封為義陽侯。
從驃侯趙破奴、昌武侯趙安稽從驃騎有功,故益封各三百戶。
漁陽太守解、校尉李敢皆獲鼓旗,賜爵關內侯,解食邑三百戶,李敢五百戶,校尉自為爵左庶長,故李敢襲任郎中令,欽此!”
“這詔書……肯定是趙周幫陛下字斟句酌寫的。”
跪在地上的衛青想可。
詔書中的言辭,很符合劉徹的性格,雖然批評衛青唯一的錯誤就是讓單於走脫,而李廣迷途之因,詔書裡面連一個字也沒有提到,可他聽得出來,李敢繼任郎中令,無異於是曲折的指責。
衛青透過這些文字,嗅到一種令他憂慮的資訊:因為霍去病的崛起,他正在淡出陛下的視線。
劉徹不需要一個功績過高的大將軍,衛青已經到了要冷卻一下的時候。
自大漢立國以來,似乎還沒有出現過的兩人共掌兵權的現象,而當今卻開了先例,這意味著什麼呢?
這憂慮侵襲而來,以致讓他沒有聽見趙周要他謝恩的聲音。
“衛青謝恩。”
“衛青謝……謝陛下隆恩。”他倉促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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