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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說,劉徹年紀比汲黯小了許多歲,可那會兒,他倒像是面對一個不懂事的小孩,每句話說的都是語重心長。
“你這個內史大人呀!總是喜歡特立獨行,這些年來,你屢屢犯禁,叫朕牙癢的很,真以為朕怕你麼?
朕是喜你的憨直忠貞,而且從不腹誹,才處處容忍你,給你個機會,可你卻不知進退,一而再再而三,是越來越不像話。”
劉徹以‘長者身份’一口氣講這麼多,有些累了,停頓片刻後,才又繼續道:“朕雖素來不提倡黃老,可有時候覺得老子之言也不無道理,話糙理卻不糙。
你難道不知這平平常常,水至柔而又至堅的道理麼?非得每次都要弄得劍拔弩張才痛快啊?你……你叫朕如何說你呢?為什麼不能給朕個面子,退讓一步呢?”
看著汲黯低頭不語,劉徹緩了語氣再道:“這樣吧,你在朝中結怨甚多,再待下去,不僅你處處難受,朕久而久之,也不太好處置。
朕考慮好了,京師長安城已非卿久留之處了,你赴往淮陽如何?”
汲黯一愣:“額,陛下之意……陛下是要把臣一把推開麼?”
“什麼推開不推開的,朕決定……任你為淮陽太守,怎麼樣。”
汲黯心中掠過一絲悲涼,他一把年紀,能幹成什麼呢?而早年在東海太守任上的情景,頓時瞬間湧上心頭。
那時候他遠年輕,精力充沛,可以潛心去學黃老之言,好清靜無為,又能善擇官用人。
地方上各縣的縣令都是經他之手提拔,親自推薦才得到朝廷任命的,所以,他雖然沒有耗費多大氣力,轄內卻是河清海晏,一派昇平。
可看看眼下的自己,鬢發斑白,牙齒脫落地差不多了,全無年輕人的朝氣,就算到了那裡,體力缺乏下,還會有什麼作為呢?
汲黯心頭想過許多,就是沒個好理由上任,頓時頭大如鬥。
一咬牙便跪在地上道:“謝陛下隆恩,為臣著想,可如今已今非昔比,臣已經老了,不再中用,陛下倘若認為臣衰朽無用,臣現在就可以辭去內史之職,也好歸家養老。
而淮陽乃楚地之郊,地僻路遙,此去歸期渺渺,臣恐……”
劉徹看著汲黯,心中也不好受,在他的印象中,這好像是自汲黯進京以來,第一次不倔強,開始學會曲線說軟話了。。
“唉!愛卿誤解朕的意思了,朕為何外放愛卿?是有緣故的,絕非因愛卿年老之故,實在是那淮陽長年累月經久之下,民風刁悍,而私鑄錢幣之風甚盛,歷任太守,禁而不止。
朕這是欲借重於卿,臥而治之,當然,愛卿到了那裡,也可以避避鋒芒,不用太過剛治,待有機會,朕還要召愛卿回來的。”
話說到這個分上,汲黯還能再說什麼呢?畢竟自己曾是和親的倡導者,而單於的作為,畢竟是傷了皇帝的自尊。
汲黯骨子裡也是個知難而進的性格,劉徹一提推行五銖錢所遇到的障礙,他就有些坐不住了,就有了一種責任感,他倒想看看,到底是何方牛鬼蛇神,敢如此囂張。
汲黯調轉話頭道:“陛下聖恩,臣感激涕零,臣什麼也不說了,用行動報答,打點之後,即可赴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