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邪爾圖向休屠王建議道:“漢軍來勢兇猛,大王您還是到父王那裡暫避鋒芒吧,待小侄殺退漢軍,再請大王歸來。”
好大的口氣,
休屠王臉色微變,心中隱有驚悸之感,謝絕了他的好意。
“賢侄以為休屠人都是貪生怕死之輩麼?你盡管放心吧,本王在此,便一定為你們看管好糧草,以解後顧之憂。”
他的這個心思,昆邪爾圖一下子看不透,但是渾邪王早在休屠王提出讓他的兒子擔任副帥時就明白了,休屠王怎麼可能離開自己的領地呢?
不要說這裡有他須臾不能離的祭天金人,更重要的是他不想給渾邪王趁機擴大領地的機會。
內部不是鐵板一塊,所圖都不一樣,內憂外患這個詞,形容他們正好……
聯軍的兩位主帥,昆邪爾圖正值十九歲,而金日磾十七歲。
草原給了昆邪爾圖高大彪悍的身材和好大喜功的性格,自登上帥位之時起,他就顯露了性格的弊端,表現出戰必勝的勃勃雄心。
而與此相對應的是,同樣是在草原長大的金日磾卻生得身材略顯單薄而又性格沉靜,記憶體高遠。
在商議如何部署兵力時,金日磾很少說話,總是先保留意見,大多時間都是聽昆邪爾圖在說。
當兩個人坐在一起的時候,金日磾十分吃驚,是不是當初太陽神讓他們投錯了胎,倒了個轉,昆邪爾圖倒很像父王,而自己的秉性卻更像渾邪王。
他們一下子就商定在焉支山西北二百裡處構築防線,金日磾的軍隊在北,昆邪爾圖的軍隊在南,然後再派小股軍隊誘敵深入,正好形成了夾擊之勢。
盡管戰役的思路已經敲定,但有點不明不白,金日磾的少言寡語,還是讓昆邪爾圖有些忐忑不安。
分手的時候,已經上馬的昆邪爾圖追著北去的金日磾問道:“副帥,你對我軍的勝算有幾分把握?”
金日磾住馬眺望北上的騎兵,嘆了一口氣道:“兩軍相逢勇者勝,我擔心我軍不輸在兵力上,而是輸在勇氣上。”
“副帥怎能這樣說呢?”
“眼前的形勢就是這樣,漢軍自進入大漠以來,氣勢虹湧,短時間連下五部。
前幾日又殺了折蘭王和盧侯王,這給我軍將士的心裡塗上了陰影,我們還是要審時度勢,好自為之。”
說罷,他作了一揖,就頭也不回地策馬而去了……
“呵!老鼠的膽子,休屠王怎麼會有這樣一個兒子?”
昆邪爾圖望著金日磾的背影,朝地上鄙夷地吐了口唾沫。
馬蹄踏破草原三月的寒意,沖散灰濛濛的霧靄,在焉支山北麓蕩起久久的回聲……
“知己知彼,方可百戰不殆,依中郎觀之,昆邪爾圖與金日磾,哪個更強?”
“據下官所知,這昆邪爾圖好大喜功,驕橫跋扈,時刻覬覦著渾邪王位。
而金日磾雖然已被立為王太子,卻比較沉穩,雖比昆邪爾圖小兩歲,卻持重而多思,言少而慮周,頗有儒將之風。”
“好!驕兵必敗,古今一理,敵軍動向一看便知,他們一定是企圖從南北夾擊我軍,依中郎看來,我軍……”衛青指著地圖,看了一眼李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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