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還是孩子呀?”
“他們可是子夫你的內侄啊!說什麼也得弄個爵位吧?不然待你我年邁,還會有誰還來為他們張羅這些事情呢?”
衛子夫吃驚地看著長公主,還是那張保養得很嬌嫩俏麗的臉,還是那淡淡描畫了的眉,還是那豐滿的身體,可怎麼卻讓她感到陌生了呢?
她又不是不瞭解皇帝關於後宮不準幹政的訓誡,可還是要將這個難題提到自己的面前。
衛子夫漸漸有些明白了,原來這些年來,她對自己的每一個幫助都不是沒有代價的。
可事關那麼多,依自己的性格,怎麼可能滿足她的這些非分之想呢?
思考間,衛子夫就輕輕地端起幾案上的茶杯,抿了一口,又慢慢地拂去落在膝前的柳絮,深呼吸,胸.口起伏,藉以平靜自己的心情。
待她再度面向長公主的時候,她的為難和無奈便都全部映入了長公主的眼裡。
“皇姐關心青兒,如此厚愛,子夫是深為理解,可要為一群不曉人事的孩子去求取爵位,不太妥當,況且陛下會答應麼?”
“要不,怎麼好請求娘娘呢?”
長公主又是嘻嘻笑道,“皇上也是人啊!妹妹你的意見,他總不能不聽吧?”
“請皇姐體諒,這事子夫真的不能提,實在是愛莫能助。”
衛子夫撩了撩衣襟,心情委頓,便低下頭喝茶去了。
“哼!娘娘為何如此死心眼呢?”長公主臉上的笑容漸漸變成了冰冷的陰雲。
“好啊,看來娘娘現在大概忘記了當初是怎麼進宮的吧?”
咦,這話衛子夫似乎在什麼地方聽過,噝!她想起來了,皇上在和她單獨相處的時候,不就常常提起竇太主總是用這句話要挾太後麼?
咳咳咳,
看來,上一代長公主的做派,看樣子,是又要在新一代長公主身上重演了。
衛子夫的心頓時亂了,小聲道:“皇姐您的恩德,子夫當然沒齒不忘,可是……”
“哼!好了!此事就不為難妹妹了!”長公主站了起來,裙裾帶起的一陣風掃在衛子夫臉上,嗖嗖地冷。
“皇姐這氣生的,是幹什麼?這些又與她有什麼關系?”
衛子夫強壓心頭的不舒服,直接繞過長公主下樓去了。
她沒有再回頭看一眼,那種無言的冷漠便好像一塊石頭,塞進了長公主的胸口,讓她好半天喘不過氣來,一張白皙的臉龐憋得鐵青。
……
親桑儀式已經過去幾天了,長公主的心裡卻一直憋著一股氣。
她憤懣於衛子夫的忘恩負義,不顧及親人,又嘲笑她的不識時務,她甚至有點後悔當初將這個歌伎引薦給了劉徹。
平陽侯不是她的愛情,那個男人又隨時會病死,她既然早對衛青有情愫,依照她剛強的性格,加之皇帝有所瞭解卻不加阻攔,她更堅定了自己的看法。
既然心有所屬,
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就在長公主一個人生悶氣的時候,她忽然想到了一個人,那便是丞相公孫弘。
她認為公孫弘應該不會,對她的想法漠然置之,而且一定會幫她玉成此事的。
長公主那輕蔑的笑聲穿過窗紗,摔在園內的竹林間:“哼!你衛子夫守著高潔不肯管,總會有人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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