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店家頓時就慌了,連聲求饒道:“大人息怒!大人息怒!大人要小的迎接鄉紳富豪,現已有幾人到了,小的怕大人著急,故冒昧進來,還請大人見諒。”
“嗯?他們到了?”
主父偃冰冷的目光掃過店家的額頭,出口的話也十分的傲岸和冷漠,充斥著不可世。
從一無所有到一步登天,主父偃等地夠久,而心態,也早就變了。
“就讓他們在下面等著!”
“諾!”
恍神間,店家已然退至樓階前,聽著店家腳步紛亂地下了樓,他輕輕端起面前的杯盞,吹了吹浮在水面的茶葉,思緒隨著嫋嫋的水汽蔓延開來。
他所痛恨的人,今日在此受怠慢,而不久後,那些高高在上的就會被打翻在地,是何等的暢快。
一想起紀太後,他就盡其所能地在腦中勾勒著這個孤傲女人的嘴臉。
說起來那還是他剛剛進入朝廷的事情,當徐甲帶著太後和皇帝的旨意即將奔赴齊國的時候,主父偃以鄉人的身份宴請了這位黃門。
他期待一旦娥兒成為齊王後,能夠將他的妹妹帶進王宮做一名貼身的侍女,僅此而己。
令徐甲吃驚,也讓他惱火的是,紀太後不僅回絕了朝廷的旨意,而且從言語上徹底地封死了迴旋的餘地。
那個高傲的女人,說了什麼,她說:“齊王已有王後,後宮妃嬪俱全,修成君的女兒乃太後外孫,皇帝的外甥女,只怕下嫁齊國,會委屈了金枝玉葉。”
齊懿王殞薨後,國事皆決於紀太後,她一直對朝廷保持著高度的警覺,對朝廷與齊國有關的舉措充滿著疑慮。
但提到主父偃,紀太後所言過分,有著十足的倨傲,“主父偃乃末路小人,竟然也想讓他的妹妹進入齊王宮,簡直是痴心妄想!”
徐甲回到京城,不僅太後訓斥了他,而且更成為黃門們譏諷的笑料。
在這時,經主父偃推動,齊國案發,主父偃前往查處。
徐甲感到報複的機會來了,他找到主父偃,繪聲繪色地傳達了紀太後對主父偃的奚落。
主父偃感覺自己遭受了莫大的侮辱,他從心裡發誓一旦有機會,就一定要借劉徹之手殺了這妖後,以雪心頭之恥。
現今機會來了,齊王與翁主通姦的醜聞給他提供了一個絕好機會,他彷彿看到那老女人已經跌落在地,押入大獄,永世不得翻身。
……
在京城與地方諸侯動蕩的日子,馬志宇的行動也是開始了。
有安排的見面,樓蘭王得以再會女兒,當場灑淚,而馬志宇盡足了女婿的本分,好言相說,把樓蘭的現況講了個透徹。
而樓蘭王也清楚,漢朝足可以一聲令下,圍住樓蘭,現在還有得談,自然是選擇妥協。
女兒對丈夫的維護,他那時候也看在眼中。
諾貝之所以沒有讓馬志宇反勸劉徹罷手,是因為大勢如此,強求只會讓漢朝以更強勢的方式征服樓蘭,這不是她想要的,經歷了少女到人婦的轉變,她早蛻去了不成熟。
樓蘭王同意了,結果就是每年上貢與俯首向漢朝稱臣。
不過他提了個小要求,真的很小,他想看女兒跳一支舞。
幾年未見,大勢頓變,相聚終散,再念舊舞。
他彷彿看到了當年樓蘭女王的舞姿是何等絢麗,又是何等悽楚。
牆頭草,沒人想當,樓蘭王清楚,弱國從不會有自己的意志,終為大勢裹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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