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稚斜單於正在等著時機,
他打探到兩支漢軍,之所以讓左谷蠡王以先鋒擊蘇建部漢軍,是因為他想引誘衛青部漢軍落入圍套。
他手裡還有兵力近十萬,當衛青部漢軍來援蘇建部漢軍時,便可以圍過去全滅掉,這就大大削減了漢關來援十萬大軍的壓力,還可以報奴民之仇。
到時候河西未必不可再圖,這便是伊稚斜的最終目的。
不過在此之前他還有些疑惑,便趁著還有時間,他請來了中行說入帳商量心中所藏不解。
伊稚斜比他哥哥軍臣單於聰明,這是一定的,中行說在他面前反而有了一種約束的感覺。
所以入帳之後,他並未坐下,而是站立一側,擺足了卑微姿態。
伊稚斜也不知他心裡想的是什麼,便沒有強求他坐下,只是看了他一眼道:“中行說,你是在怕本單於麼?”
“大單於是高貴的草原之王,我不過你手裡牽著的一條任勞任怨的獵狗,犬怎可與狼相比?自然是怕的!”中行說躬身諛詞道。
“狗?狗與狼同出一脈吧?”伊稚斜冷笑道。
“不不不,一者為人奴役一者狼嘯山林,不同的!”
伊稚斜擺手不耐道:“行了,別扯那麼多,本單於沒時間與你說別的!”
“大單於是有什麼事找在下麼?不妨說說,必知無不言言無無盡!”中行說賠笑道。
晃著碗裡的濁酒,伊稚斜面有追憶之色,嘆息道:“約半月前,我軍橫掃河西之時,因滯留得有些久了,正好遇上來援的漢軍十萬騎兵。
漢朝能有十萬騎兵倒是早有預謀,那皇帝小兒相隔近十年又再次統軍更是讓本單於吃了一驚!
隨後這十萬騎軍一掃敗勢,將本單於所率六萬大軍給逼了回去,勝敗不足為慮,可漢軍裝備卻令人心憂。
他們的馬鞍馬蹬全換了,在馬上更是如魚得水,這一點就比我匈奴大軍強得多,更特別的是,漢軍的馬掌上還不普通,似乎嵌入了一塊鐵,馬跑得比我匈奴馬還快!
你是漢人,你倒是說說,這是怎麼一回事?”
“大單於,我已經幾十年沒回去了,我也不知道啊。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是一種改良術!漢軍在馬上下了大功夫!”中行說肯定道。
伊稚斜面色變紅,恨恨道:“漢朝皇帝小兒真是亡我之心不死啊!”
一說到劉徹,中行說好奇心大起,“那漢朝皇帝真來了?”
“騙你幹嘛?”
“嘖嘖嘖,大單於,依我看,長安城會有風波了。
自劉邦起,漢朝皇帝可從未領兵打仗過,京師空曠,這小皇帝可能壓不住嘍!”中行說怪笑道。
伊稚斜來了精神,問道:“可是淮南王會有異動?”
“正是!”
“此事先壓下留後再說,你看看咱們怎麼應對漢軍那馬匹裝備的改良術?”伊稚斜可不喜歡想沒有太遠的事,他的重心還在漢騎軍的變化上。
中行說低頭想了想道:“大單於可是馬上要出兵對付漢軍?”
“是又如何?”
“嘿嘿,只要打贏了,漢軍的不就是咱們的了麼?”中行說奸笑道。
伊稚斜呆了片刻後,這才反應過來,怪笑道:“對對對,都是老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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