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哪一件不是你等這些與皇上沾親帶故者所為呢?
你等這樣,還讓皇帝如何推行新制?如何安定社稷江山?”
田蚡偷偷抬眼看了看王娡道:“那依太後的意思,臣將田退了?”
王娡揮了揮手道:“那倒不必!過去的就過去了,再去彌償也於事無補,反而會畫蛇添足。
哀家的意思是你們一定不要持權弄勢,以強淩弱,引得天怒人怨,到時候不可收拾,百姓眾怒之下,皇帝一定會將你問罪。”
話雖是這樣,可皇帝把奏章給自己是什麼意思呢?
僅僅是為了照顧外戚的面子麼?僅僅是為了給他們一番訓誡麼?或者說皇帝他還顧念親情?
不!皇帝顯然還有另外一層意思,那就是對自己處處維護家族利益表示了不滿。
王娡認定,韓嫣之所以在這個時候丟擲這道奏章,目的一定是沖著迷惑皇帝,打擊外戚勢力來的。
從看到奏章的那一刻起,她就一直在思謀該用怎樣的手段,給這些利令智昏,而又善於搖唇鼓舌的“佞臣”以血的警示,讓他們嘗嘗太後的權威,就像是太皇太後以前那樣。
現在,在深知了皇上與衛氏姐弟的關系後,她的謀劃便又多了一層。
她要讓任何敢於向田王家族地位挑戰的人都明白,在太皇太後之後,這個江山,這座都城仍然站著一個不可侵犯的女人,這個女人,就是她,王太後。
雖然她知道,論手腕的話,她與竇太皇太後相比,差的不止一籌,但是,太皇太後已經退居幕後,她的權力,就被無限放大了。
終於,機會已經來了。有黃門暗中向她稟告說,那個韓嫣竟然目無尊卑地到永巷與宮女們幽會。
他的眼中還有這個太後麼?還有皇帝麼?這個可惡的韓嫣,早先夾在皇帝與大臣之間,如今暗中與宮女們廝混,難道他不知道這些,是大臣們不可觸碰的禁地麼?
“去死吧!你這個卑鄙小人!”王娡狠狠地將茶盞放在幾案上,茶水濺在了田蚡的衣袖上。
田蚡很吃驚,惶恐道:“太後這是怎麼了?難道太後真不念骨肉之情,要置臣弟於死地麼?”
“哪是在說你呢?哀家是說那個韓嫣。簡直是膽大包天,要不是沒抓到他的把柄,哀家早問了他的罪!”
田蚡立即明白了太後的用意,她這招一石二鳥,既對族人們加以警告,又達到了發洩憤怒的目的。
但是,處在朝野漩渦中的田蚡,現在想事情絕不像太後那麼簡單。
衛綰老了,將要隱退,論起對丞相位置的垂涎,最有資格的應該是這兩個人,一個是建元初年以來一直跟著皇上的嚴助,另一個是韓安國。
至於韓嫣,他除了跟在皇帝身邊之外,幾乎沒有什麼建樹。
……
長安城郊外一處密林處,
韓嫣正教著呼邪箭法,忽然心裡面若有感應一般,在太後痛罵他的那一剎那,心神有些不定,手中的箭直接是射偏了,鑽進了草叢。
呼邪連忙跑了過來,似乎是有些不知道,剛才還百發百中的人,為什麼就失手了呢?
“韓大人,你是不是不舒服啊?我剛才看你手抖了一下,箭就射偏了。”
勉強笑了笑,韓嫣從箭袋裡面又拿出一支箭,引弓一射,天邊剛剛飛過的麻雀應聲墜地。
揚了揚弓,韓嫣道:“你看,我這不是沒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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