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子夫雖然端莊秀美,才情過人,卻總改變不了奴婢的身份,做個妃嬪倒也無可厚非,但她絕對是沒有資格做婕妤的。想到這裡,王娡的眉間就多了幾分輕蔑。
不過她畢竟是劉據的母親,還是一個孕婦,她也算得上是大漢的功臣,從這方面來說,去說她什麼,還是有些不怎麼合情理的。
一個是身份,一個是功勞,似乎有些不可調和。
“說到底,她也只是個奴婢,怎麼能與皇帝廝守終身呢?”
田蚡嘿嘿笑道:“姐姐當初不也是來自安陵鄉間嗎?”
“說什麼呢?”王娡臉上微露不悅,嗔怪道:“她怎麼能和哀家相比呢?哀家好歹也是燕王之後啊!”
這是王娡引以為榮的,盡管她的外祖父燕王臧荼在當年楚漢爭鋒之中,被太祖高皇帝所殺,可王娡從來不願意提起這段血仇,也沒必要提起,因為她總歸是拿瞭望族門第名頭,洗淡了安陵歲月的窘困,其他的,都被歲月沖淡了,也就不怎麼重要了。
“也是阿嬌不爭氣,進宮這麼些年了,也沒有給皇帝生個太子。”
“太後所言甚是!如果皇後懷不上龍種,那麼能不能繼續住在椒房殿都是問題了。”
田蚡接上了王娡的話茬,莫名有些神傷,嘆了一口氣道。
太後有時候也很懊惱,包括田蚡在內的幾位兄弟總不能讓她省心,他們不斷向皇帝提出要求,以致徹兒在她面前埋怨舅父已妨礙到新制的推行了。如果有一日,徹兒用另外的力量替代了田王家族,那麼她王娡就真的只能做個頤養天年的女人了。
……
齊秀兒呆呆地望著面前一堆賬本,思緒卻已經是飄到九霄雲外了,這些天來遇到的大麻煩,她還解決不了,前些日子才給劉徹送信,請求幫護,此時還做不了什麼,只能等訊息,不去輕舉妄動。
來自同行的強勢碾壓,不是價格上的,也不是財富上的,而是渠道上的。
他們依靠著壟斷鐵的來源,來逼著齊秀兒做不下去生意,在方今這個鹽鐵還未官營的時候,顯得極為致命。
她雖然知道,劉徹話裡話外都提到過,要打擊鹽商鐵商,因為這兩樣東西每個人都要用到,這就恰巧壟斷了大漢朝的經濟命脈,不管束的話,就相當於埋下了一顆定時炸彈。
“大小姐,皇帝陛下回信了!”突然慌慌張張闖進書房的丫頭一進門便大聲喊道。
齊秀兒驚了一跳,見是貼身侍女,才苦笑道:“畫兒你怎麼還是那麼莽莽撞撞的,以後怎麼嫁得出去?”
“畫兒才不要嫁出去呢,畫兒要像大小姐一樣,大小姐什麼時候想嫁人了,畫兒才什麼時候嫁人!”
齊秀兒沒想到她會這麼說,呆滯片刻才幽幽地道:“畫兒你真傻。”
“大小姐,你還是看看這封回信吧!看看陛下說了什麼,咱們可靠著這封信,才能度過難關呢!”
只是恬靜的笑著,畫兒並不明白她剛才說的話意味著什麼,將信交給齊秀兒後,便一臉期待地看著她。
拆開信,上面的一行字很簡單。
只八個字:錘到他們破産。
捂了捂臉,有些訝異,齊秀兒把紙條塞到畫兒手上,示意讓她自已看。
畫兒看了一眼後,便奇怪道:“這是什麼意思?看不懂呀!”
“陛下應該是說,讓咱們放開了幹,一切有他,咱們要和他們硬拼下去。”
“啊?咱們怎麼拼?”
“我也不知道,看陛下怎麼做吧!”齊秀兒那裡想得明白劉徹的主意,看一句話都要看老半天才能理解,她只是單純選擇相信了劉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