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韓安國喉頭有些酸澀。
頓了頓又道:“敦煌郡承接樓蘭等西域諸國,因樓蘭與我朝交好,變得人流往來如織。
卻不成想,那守卒竟沉迷聲色,誤了時機,讓匈奴人趁此時機劫掠了一番,現在要由李廣將軍親自援軍,防備匈奴騎軍再襲,韓某有愧啊!”
“行了,陛下善解人意,不會重罰你的,我李廣難道還會笑話你不成?”白了韓安國一眼,李廣幽幽道。
這場戰禍,看起來損失巨大,實際上在邊塞之地,是屢見不鮮的,只不過是因為近幾年不起什麼戰伐,相反人口還迅速攀升,引得此漲彼消,襯得越發辱恥了些。
……
送行東方朔時,劉徹也在場,他對這位兩番南下南越的使臣,也是懷有一絲敬佩的,而今他又要送上自己準備的計策去往南越,自然得表示重視,讓其把自己的意思準確無誤傳達。
有良駒換乘,東方朔自然可以快速到達南越,幾天時間,他除了吃喝拉撒睡,全在馬上度過。
也幸虧他年輕力壯,要不然換了年紀大點的人,絕對會受不了。
再度回到軍營,他的心情比之第一次更加悠和,遠沒有當初的如釋重負,接見了周亞夫後,他把劉徹的話原封不動地轉述了,而周亞夫陷入了思考,並差人把東方朔帶去休息了。
短短三天時間,周亞夫就簡化了平時訓練的戰陣,並且應對方案傳達了下去。
漢軍爆發了,在上千股幾十人戰陣面前,南越人的遊擊模式終於告破,一路一路的崩盤,急往國都番禺退去。
沉寂了這麼久,漢軍早受夠了南越潮濕毒障的侵擾,能一掃頹唐自然得以蓋世之姿往前推進。
可這樣比較下來,南越軍便陷入了極危的境地,合兵又打不過,分兵又被虐,除了敗退似乎沒別的出路。
戰爭瞬息萬變,前一刻還打算僵持下去的趙胡頓時傻了眼,步軍上失利,水軍又拔不出來,眼見著漢軍連夜合圍,南越軍如喪家之犬,他絕望了……
蓋世英雄力挽狂瀾,神兵天降八十萬軍的橋段是不可能實現的。(三國演義都不敢這麼誇大……)
周亞夫統軍,快時如同疾風,慢時便像青松。此刻正是風馳電掣的大好時機,他當然不肯放棄這個好機會,在南越軍潰亡七日後,南越國都番禺已經被他兵臨城下。
沒轍了,南越王趙佗連談談的機會都沒有,漢軍的動作實在太快。
趙佗只好連夜派人將求和息戰、永遠藩屬的信傳到了漢營之中,以求免遭亡國之禍。
並沒有避開其他將軍,也沒有把信送入長安,相反,周亞夫還召集了將領們,當著他們面讀了南越王送來的信,然後一把撕毀,幹淨利落。
在眾人驚異目光下,周亞夫大聲喊道:“老夫奉陛下之命,若南越借求降茍延殘喘,可不屑一顧置之不理,只要將南越國滅了,王族帶回長安,遷民分兵鎮守便可班師回朝。
現在南越百姓受我大漢恩惠遷出眾多,南越王既無兵力,又少子民,終將成為亡國之君,他的求和,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