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只知道對面那些混蛋想要幹掉我。作為一種警示性的還擊,我向他們開了幾槍,試圖用霰彈讓他們冷靜下來,卻只得到了更加猛烈的攻擊。他們有兩把鐳射步槍和兩把突擊步槍,都屬於可以在這個距離對動力盔甲造成一定殺傷的武器。還好這裡是個地下空間,而且並不算那麼寬闊。如果那個扛著火箭彈的家夥能夠像在地面一樣隨意射擊,我們就完了。
鐳射和大量子彈傾瀉在我和安娜長官的動力盔甲上,金屬碰撞的聲音很清脆,卻意味著那些子彈給我帶來了不小的麻煩。還好那些家夥更追求命中率,子彈和鐳射大都把胸口作為目標。那裡的盔甲外殼很厚,但,沖擊力還是非常直接的告訴我,那些家夥想要殺了我。
就算是這樣,我也不得不頂著子彈向前沖,否則那些人的火箭發射器就能全力發揮作用了。那可不是我願意看到和感受的景象。我們根本不可能後撤,然後去什麼地方尋找掩體。就算我們躲進身後那個不知道有沒有陷阱的房間,火箭彈也會讓我們後悔這麼做。
“去死吧!”
安娜長官怒吼著從儲物箱中拿出一顆有些偏大的手雷,在跑動中投了過去。快速移動中的投擲使她的準頭略有下降,但那顆手雷還是很成功的落在了某個倒黴蛋的腦袋上。那顆手雷瞬間爆炸,釋放出炙熱的火焰,籠罩了他的全身——好吧,是動力盔甲的全身。那瞬間而起的火焰甚至在短時間內照亮了這個黑暗的地下大廳,牆壁上映出很多重重疊疊的影子。是燃燒彈!哈,這顆燃燒彈給敵人帶來了不小的困擾。
被擊中的倒黴蛋明顯慌亂起來。他扔下手中的突擊步槍,漫無目的的亂跑著。他的一個同伴試圖幫助他,但那些燃燒著的燃料和同伴的胡亂跑動破壞了這個好人的目標。
我感受過那感覺。火焰遍佈全身,彷彿自己被熔岩和死亡所吞噬一般。就算被火焰籠罩的家夥知道那不能對自己造成真正的傷害,動物本能中對於火焰的畏懼也會讓人感到不知所措。當然,我僅僅挨過一個土質的燃燒瓶,而那些瘋狂的家夥卻遭到了精製燃燒彈的攻擊。他應該祈禱動力盔甲的空氣調節系統能夠正常運轉。
趁著這個時候,我用霰彈發射器最高的射速向那個全身布滿火焰的家夥射擊,試圖瓦解他的抵抗能力。遺憾的是,他很快恢複了冷靜。燃燒彈造成的高熱火焰只能持續很短的一段時間,而他們的動力盔甲外殼也不是可燃物製成的。除了驚恐之外,那個家夥幾乎沒有受到其他傷害。從燃燒彈打擊中反應過來的那個家夥從腰間摘下了一顆手雷,向我投擲而來。我試著撿起腳邊的手雷,並把它投擲回去,但它在那之前就爆炸了。
它幾乎就在我的手裡爆炸。動力盔甲的外殼很厚,但手部的外殼確實不足以抵抗手雷的近距離爆炸——畢竟手部需要一定的靈活性。爆炸在我的右手手心處開了一個口子,盔甲外殼被炸開,一塊碎片沖進了那裡的肌肉中,隨之而來的痛苦讓我徹底憤怒起來。
見鬼,這些家夥究竟想要什麼?!好吧,我真的不想對這些曾經的戰友這麼做的——但我似乎必須這麼做。扛著火箭發射器的家夥在這之前一直在用一把手槍進行射擊,而他現在有些蠢蠢欲動,似乎打算使用自己的重武器。沒錯,只要我們之間拉開距離,他就可以用火箭彈撕裂我的動力盔甲,並讓我喪命。
毫無疑問——我相信他絕對是認真的。我也一樣。
我被迫在這種近距離內用榴彈發射槍對那些混蛋射擊,那是我身上帶著的武器中最有殺傷性的,也是最危險的。榴彈飛進了十幾米外那幾個人的陣型中,然後帶來了劇烈的爆炸。這些爆炸帶來的震蕩足夠那些人難受一會的。
趁著他們出現慌亂的瞬間,我試圖用話語讓他們冷靜下來,但這種行為失敗了。他們很快重組了陣型,然後繼續自己的進攻行為。這支在外殼上塗著奇怪標誌的小隊並不願意停火。難道這些混蛋想做背叛者嗎?背叛者在任何地方都是不受歡迎的,而且我們這些大兵也完全沒有背叛的理由。
場面陷入一種有些詭異的平衡當中。由於空間的狹小,誰也不能用爆炸類武器肆無忌憚的攻擊,而輕武器對於動力盔甲的殺傷也著實有限。雖然沒有什麼掩體,但跑動會很明顯的影響雙方的精準度。
“停下!停止攻擊!你們肯定誤會了什麼!”我大聲叫喊著,並在跑動中一刻不停的用霰彈對他們進行壓制射擊。這些會二次爆炸的彈丸挺適合做壓制武器的,尤其是在射速很高的情況下。動力盔甲的外殼確實可以阻擋彈頭和破片,但沖擊力可不是那些可憐的堅固金屬能夠徹底阻擋的東西。
“殺光他們!”安娜長官同樣不斷的變動著自己的位置,以免被敵人的火力徹底覆蓋。她的動力盔甲已經受損了,如果僵持在原地和敵人對射,很難說勝利者究竟會在哪一邊。“這些人不是友軍!他們是敵人!殺光他們!”
他們肯定是友軍,至少曾經是。我有些猶豫的把榴彈發射槍對準了他們。槍中還有七發榴彈,而我可以在兩秒內把它們傾瀉出去。但,他們很可能是友軍……
哈,至少這些混蛋對我們的攻擊是認真的!我不知道身為友軍的他們為什麼會對我們發動進攻,但我知道他們真的想把我們在這裡幹掉。這是不可忍受的。就算他們是友軍,就算他們穿著動力盔甲,就算他們是數量稀少的友軍之一,就算他們應該也是參加這次任務的進攻小隊,就算他們或許有苦衷,但他們必須死!
我扣住了扳機,徹底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