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丹尼爾輕輕咳嗽了一聲,問道:“內森先生,你認為我們的禮物怎麼樣?”
正不知道沉浸於什麼思考當中的內森回過神來。他收回了自己的手,並有些粗魯的把想要靠上來的女人推開。“十倍。”他大聲說道:“我可以允許你們對地下寶庫進行挖掘,但我不會對你們進行任何幫助。同時,我要這份單子上十倍的物資,並且需要你們先給我東西。”
“這太多了。”丹尼爾微微皺起眉頭,指了指站在他身邊的我。“我們可以額外附加這樣的一套動力盔甲,專門給您一個人的。百分之一百五十的物資,那會是一個比較合適的價格。”
“沒錯,你們這些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跑來的家夥完全可以不支付任何東西,自己在鎮子中到處挖洞,尋找我們的地下寶庫。不管你想不相信,如果沒有我們的人指引,你們永遠都找不到地下寶庫的確切位置。”說到這裡,內森同樣皺了皺眉頭,有些疑惑的問道:“百分之一百五十是多少?是一百五十倍嗎?”
站在沙發旁邊的女人說道:“百分之一百五十就是一倍半。”作為解答疑惑的報酬,內森踢了她的小腿一腳。女人的表情扭曲了一下,很快複原了。“別多嘴。”鎮長說。
“一倍半太少了,我需要十倍!你聽到了嗎?不管你願意不願意,如果你們不打算拿出這份單子上十倍的物資,你們就自己挖洞去找我們的寶庫吧!”
經過幾十分鐘的討價還價,這個價格被確定為單子上的五倍,另外還要給這個遊民定做一套動力盔甲。真是一個貪婪的雜種。丹尼爾平淡的確定了這個價格,並在鎮長和他的衛隊的歡送中穩步走出了大教堂,走上了運輸直升機。他的四個護衛在他出來之後就緊緊的靠在他的身邊,無論如何都沒有離開他一米以上。
作為真正守衛的我們是最後登上飛機的。或許是內森真的期望我們會如約送來那些物資,從這個價格被敲定之後,他沒有表現出一絲不友好。在那些遊民們的注視之下,運輸直升機緩緩升空,向北方飛去。
我們這個小組將會在沙漠中的某個地方下飛機,那裡是部隊的聚集點,也就是一個臨時的基地。
在離開安爾鎮的上空之後,我給當時站在外面的路易斯和羅傑講述了剛剛發生的故事,包括這個遊民的貪婪和愚蠢。
“他太蠢了。”在聽完故事之後,羅傑沒有使用無線電頻道,而是直接用對外通訊系統說道:“難道他真的認為我們會在實力差距懸殊的情況下付出那麼多東西?要我說,我們根本沒有必要和那些笨蛋談判,他們根本不能傷害到我們。我們應該直接沖進去,把那些混蛋殺光,然後宣佈這座小鎮被我們佔領了。”
“那不是最好的方法,士兵。”丹尼爾回到了自己的折疊桌前面,用筆在一堆白紙上寫著些什麼。事實上,白紙的價格可不便宜。他邊寫邊說道:“當一切可以用和平的方式解決的時候,我們為什麼要把一切都付諸於殺戮和仇恨?當然,不可否認的是,在這次談判中,我運用了一些語言技巧確定了自己的安全,而你們卻不一定能夠給我這種安全。”
原來當時在遊民的槍口下保護他的並不是我和我的動力盔甲,而是他的語言技巧。我在內心嘀咕了一句,這個談判代表的懦弱導致了這次行動幾乎完全失敗。對,從他的角度而言,任務很成功。遊民確實答應讓我們挖掘避難所,但這有意義麼?
我相信,不管是丹尼爾還是我們都清楚,安克瑞根本不可能用那麼多物資來收買那些遊民。他們根本不值這麼多東西。毫無疑問的,這些物資不會被送到遊民手裡。如果不是為了保護談判代表的安全,我也很支援把這次行動變成一場突襲行動,直接擒獲遊民的頭目,並從他的嘴裡得到我們想要的東西。
現在呢?
遊民得知了我們的存在,並得知了我們的目的。他們已經有了防備,而我們此行唯一的成果——註定不會被實現的交換合約——簡直不值一談。我有些出神的思考著,如果下一次的任務是突襲遊民的頭目,我們應該怎樣攻擊那座教堂。
突然,飛行員突然發出了一聲驚呼聲,飛機內的某個警報器也響了起來。“氣流異常!”副駕駛在警報聲中大聲喊道:“抓住離你最近的東西!固定自己!”
我迅速抓住了座位上方的把手,其他人也紛紛那麼做。飛機開始搖晃,劇烈的搖晃。經過十多秒的顛簸之後,飛機稍微平穩了一點。就在下一刻,飛機猛烈的顫抖了一下,活像被火箭筒擊中了。
駕駛員高聲喊道:“沙暴!是沙暴!旋風捲起的碎屑砸到了飛機!離開舷窗和艙門!固定好自己!”
該死的,我就坐在後艙門邊,而劇烈的顛簸也沒有給我站起來的機會。幾秒後,後艙門被什麼東西砸中,發出一聲悶響。向內開啟的艙門被砸開了一個小縫,而這個縫隙還在劇烈的空氣對流和碎屑砸擊中不斷擴大。我根本不能站起來,因為那樣很可能會導致我被直接甩出去。經過和空氣的劇烈鬥爭之後,我頭頂的把手被拽斷了,失去著力點的我被氣流沖了出來,在那之後被沖出來的還有另外幾個模糊不清的身影。
風很大,甚至能夠讓我在氣流中飄起來,而不是直接向大地墜落。但願不要摔得太重。在我閉上眼睛,準備聽天由命之後,這是我唯一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