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有人犯了錯,要被……要被施以被肉藤吃掉的重刑。”露茜臉色蒼白。
“被肉藤吃掉?”
穿過如薄紗般的灰霧,諾亞和露茜來到了人群彙聚所在,這裡約莫有上千人,數量眾多的花都百姓圍成了一個圈。
圈內有花都城衛兵形成的一堵人牆,再往裡有兩人,其中一人,諾亞並不陌生,就是那前幾天一腳把他踹飛的雅戈,另一位是一名嬌俏的妙齡少女。
雅戈正攥著少女的頭發,少女滿臉是血,明顯之前已遭受了一場暴打。
雅戈橫了眼被吸引過來的人:“你們都給我聽好了,這肉藤是高貴的大人們的食物,誰若敢破壞它,下場只有死路一條!”
他一把將少女提了起來,劇烈的疼痛,讓少女發出更刺耳的慘叫聲,渾身鮮血,順著褲管如雨水般滴落。
“此人,昨夜試圖燒毀這裡的肉藤,我現在宣判,她……死!”
地面泥濘,雅戈揪著少女的頭發,拖著她朝肉藤地走去,少女呼天號地,淚水如斷掉的珠簾。
“不要殺我,求求你不要殺我!”
“我不敢了,我以後再也不這麼做了!”
“雅戈先生,求你放過我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
雅戈未曾露出半分憐憫,到了肉藤田邊時用力一扔,將少女扔到了肉藤田上空,互聽嗖嗖嗖破空之聲響起,那些肉藤上的似人臉凝結物竟是張開了大嘴,吐出尖長的肉刺,卷在少女身上。
“不要殺我……”
少女的哀求聲戛然而止,她被撕裂成一片片肉屑,被肉藤咕咚一聲吞下。
人群騷動不已,可面對強大的衛兵以及隊長雅戈,他們沒有能力反抗,就連雅戈率隊離去時,他們也只有乖乖讓道。
諾亞木然站著。
他身邊有一名小男孩,那男孩先前一直低著頭,忽而他抬起了頭,淚流滿面地沖諾亞篤定道:“喂,你信不信,我終有一天,會殺了雅戈,替我姐姐報仇?”
諾亞回答這位陌生男孩道:“我信。”
等這裡其他人都消失後,空曠的田野間只剩下諾亞和露茜時,諾亞緊攥著的拳頭緩緩松開,掌心血跡縱橫,他仰頭嘆息一聲:“想救人卻沒能力去救,真的好痛苦啊。”
天暗下來的時候,諾亞才姍然回城。
在路過一家飯館時,諾亞讓露茜先行一步,他打算在飯館點一些美味佳餚,畢竟不能在露茜家裡白吃白住白喝不是。
“老闆,你們這……”
諾亞進門,還沒開始點菜,猛地瞥見一個熟悉的猥瑣身影,立時挽了挽袖子,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他可算又遇見了那坑過他一次的猥瑣男子。
那人顯然也察覺到了諾亞,因為他已快步跑了過來,並且忙不疊地道歉:“對不起,那件事是我的錯,我對不起你,你打我吧。”
諾亞一愣,他倒是有暴揍猥瑣男子的打算,可對方真摯的道歉,讓諾亞心軟,積蓄已久的怒火消散無蹤。
“沒事,我不介意。”諾亞釋懷道。
猥瑣男子驚喜萬分,用力抱了他一下:“還是你最好了!”
旋即猥瑣男子很快沒了蹤影。
猥瑣男子剛一出飯館,諾亞就感覺不對勁,正回味哪裡出了問題時,一個服務生走了過來:“先生,把你剛才那位親戚的賬先結一下吧,總共是十五枚銀幣。”
諾亞:“……我那個猥瑣親戚?”
服務生認真地點了點頭:“對,你那個非常猥瑣的親戚。”
諾亞臉色鐵青,按賬單清點銀幣。
服務生好奇地問了一句:“先生,你是他什麼人?”
諾亞抬頭:“我是他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