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歐尼亞的萊肯，我們運了一船的艾歐尼亞高粱。”
兩艘貨船漸行漸遠，兩人的聲音也越來越小。
“艾歐尼亞的高粱好啊！現在比爾吉沃特人都愛喝高粱酒，那玩意夠烈啊！”
“朋友，記得繳什一稅啊！”
“什一不繳，地動山搖！朋友，我牢記在心！”
貨船停靠白港碼頭，巨大船錨重重落水，隨著一聲蒸汽笛鳴，煤炭鍋爐停止運轉。
兩名兜帽人站在船長的身後。
“朋友，比爾吉沃特怎麼去？”戴維爾忽然問道。
船長微微一怔，轉過身子盯著兩個刻意隱藏容顏的乘客，顫抖地回道：“這兒就是比爾吉沃特…”
“我們想去上面！”金克絲仰起頭，盯著遠處的高山，上面白天也燈火通明。
“第一次來比爾吉沃特？”
船長瞧見金克絲那張稚嫩白皙的臉蛋，像她這種小女孩能犯什麼罪，來三無地帶比爾吉沃特幹什麼？
戴維爾取出一枚金海妖，拍在船長的胸口，冷聲說道：“不該問的別問。”
船長笑呵呵地收起金幣，立馬指著血港那邊的屠夫之橋，說道：“看見沒，過了那座屠夫之橋就到了上城區！”
僅僅只是眨眼的功夫，兩人就下了船。船長反覆摩擦海妖幣，樂呵呵地盯著兩名兜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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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走在白港碼頭，一眼望去地面全是白色。
金克絲低頭盯著皮鞋邊緣的白色液體，問道：“這些白色的東西是什麼?”
戴維爾聳動鼻子聞了聞，立馬皺起眉頭，然後極其嫌棄地回道：“這些全是鳥糞…”
“那我們快點離開吧！”金克絲加快腳步，只想趕快離開這個地方。
空氣中瀰漫著鳥糞和腐肉的臭味。
金克絲緩緩停下腳步，盯著海面上的浮標，有的浮標戴著海盜帽，有的浮標戴著金項鍊，還有的浮標上插著兩柄鏽跡斑斑的鐵劍。
“那些是什麼？”金克絲眨巴著眼睛，一臉好奇地問道。
一名正在搬貨的勞工回道：“那些是墓葬…”
另一名勞工解釋道：“在比爾吉沃特，死者並非入土為安，而是被返還給大海。白港的墓園上漂著不計其數的浮標，每個浮標下面都懸著死者的屍體。有錢的人會被放進昂貴而精緻的水下棺材，掛在奢華的浮標墓碑下，而窮人的屍體則經常會被聚成一堆拴在老舊的船錨上，吊在漏水的木桶下。”
勞工領頭笑問道：“朋友，你們犯了什麼事？”
戴維爾搖頭回道：“我們是艾歐尼亞人，我們沒有犯任何事。”
金克絲側臉盯著戴維爾，嘴角微微上揚，轉眼盯著勞工們，說道：“沒錯，我們來自萊肯。”
“你們可別逗我們玩了，這兒全是殺人不眨眼的罪犯，正常人誰會來比爾吉沃特？”
勞工領頭擼起袖子，展露出粗壯手臂上的烙印。
“這是德瑪西亞的罪犯烙印，我的兒子因為具有魔法天賦就要被搜魔人無情處死，當時他才九歲…”
“一個九歲的孩子能幹些什麼…”勞工領頭低下頭顱，絕望地念念有詞，“所以我殺了他們，可是卻沒有救活他…”
這時，一陣海風拂過，金克絲的兜帽滑落。
她有一雙紫色的大眼睛，兩根藍色的馬尾辮隨風飄揚。
有名勞工忽然大喊道：“他們是祖安罪犯！還是殺人如麻的那種！”
此話一出，勞工們嚇得四處逃竄。
金克絲咧嘴笑道：“哈，戴維爾，你的謊話終於被他們給識破了！”
戴維爾連連搖頭，仔細分析道：“這肯定是有皮城執法官來比爾吉沃特找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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