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來不都是堅強的，永遠都不會倒下的。
顧懷洗著剛才裝粥的碗，沈顏寧拿著抹布擦著屋子。
她太久沒回來了，村子已經沒有一個人認得她了，屋子也落滿了灰。
收拾得差不多，沈顏寧站在母親的靈牌前跪下磕了三個頭。
我再回來時，說不定是什麼時候，母親。
碧海峰上，蕭墨染站在在靜心殿。
“師父，你究竟為何會對他言聽計從？”
鬱斂嘆了一口氣，走到他身邊，“她修煉了邪術，在我體內中了蠱，我不能不聽她的。”
“師父，你的修為那麼高怎麼可能任她擺佈？”
“仙魔大戰之後，她趁我受傷之時偷襲我，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破解，我需要你幫我。”
“師父儘管開口。”
鬱斂在手中凝出重晶，衝著蕭墨染的後背融進去。
“我這副身體已經完蛋了，永遠擺脫不了她的控制，我把重晶種進你的身體，我就能再你身上重生了，就能擺脫她了！”
蕭墨染的後背彷彿血肉都被撕開，痛到連靈魂都在顫抖，他棉籤將玄銘祭出，支撐在地上，卻無法使出一招。
在他心中除奸扶弱，仙道楷模的師父，為了自己私慾視人命為草芥，可以輕易害人性命，不過是偽君子罷了，枉他曾那麼尊他敬他，這仙不修也罷。
蕭墨染忽然想笑，他也確實笑了出來，“鬱斂，你終於把你的真面目暴露出來了。”
這時門外響起一陣掌聲，洛妍珊推門進來。
“瞧瞧，我們的掌門在幹什麼，為了自己能苟活，竟然要害我師兄的命啊！”
鬱斂在她進門之後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連忙將重晶收了起來。
洛妍珊走到鬱斂面前，一腳將他踹倒在地，“把你那些骯髒的心思收一收，別那麼快就找死，我還想你多活一些日子，多受一些折磨，怎麼樣，堂堂碧海峰掌門，低三下四聽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丫頭的命令，這滋味不錯吧？”
洛妍珊又走進他，在鬱斂的耳邊說：“誰讓你那麼貪心，我的心狠手辣不及你一半，接下來的日子你好好享受吧，師父。”
洛妍珊不屑地看著他，走到蕭墨染身旁，將他從地上扶起來，“師兄，看透你這個師父的真面目了？真正的修仙界，比這噁心的事比比皆是。你是不是想和師姐一起叛出碧海峰啊？”
洛妍珊看她不說話，忽地哈哈大笑了起來，“怎麼讓我猜對了？你真是在痴心妄想，你敢走，我就殺了鬱斂，栽贓給師姐，你猜你到時候能不能護住她，是，你是很厲害，可整個修仙界呢，你也能對付得過來？”
“洛妍珊！”
“怎麼？生氣了，只要你跟我成婚，這些事情都不會發生。”
洛妍珊輕輕抱住了他，“師兄我不會害你，我是真心喜歡你的。”
蕭墨染掰開了她的手，走出了靜心殿，連頭也沒回一下。
洛妍珊坐在了地上，笑著對鬱斂說：“我跟你挺像得呀，愛而不得，你誤殺我母親，有沒有後悔過？”
鬱斂聽她提起她母親，想著那位溫婉的女子，本來一切都很好，他們有一個幸福的家庭，都怪師兄，若不是他回來了，她怎麼會死！
鬱斂仰天大笑，笑聲像地獄裡惡鬼的哭聲，他渾濁的眼中終是流出了淚來。
洛妍珊起身，一掌拍在他胸口，“別笑了，我母親到死都在噁心你，我不會像你那麼蠢，我會讓師兄知道誰才是最愛他的。等你死了親自向我父親母親贖罪吧，別在這裝出這幅樣子，給誰看？”
洛妍珊踹開了靜心殿的大門走了出去。
只剩下鬱斂趴在地上，一下子像老了十幾歲，彷彿垂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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