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響沒有從鎮守的身上察覺到異樣,或許他真的無意害自己。不過宴會廳裡面的其他人嘛,得去好好練練如何隱藏殺氣。
劉響悄悄的把手按在刀柄上。
同時,鎮守注意到劉響的這一動作,他環顧四周,也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對。他朝劉響問到“在下的小城無緣無故被將軍圍住。將軍欠在下一個解釋。”
雖然鎮守依舊是毫不知情的樣子,但是劉響已經認定他這是在演戲。只不過演技好的只有他一人。他的手下們的表情狀態已經暴露了一切。
“平陽城是從北方進入王都上京城的要道。從此地開始,一馬平川,騎兵沿路只需要一日便能抵達。”
“所以大將軍就要圍攻在下的小城?”
“朝廷內鬥,左大臣清除了朝廷裡所有反對自己的勢力。但是卻不好對各地的諸侯以及我等大將下手。”劉響攤牌坦言。
“實話實說,此番我進京的目的就是鏟除左大臣。而他也在尋找機會可以名正言順的除掉我。只要我攻打平陽城,他就可以假借朝廷之命,以謀反之罪名興全國之軍來圍剿我。別看你們平陽城只是一個棄子,這是他藉以名正言順對付我的理由。”劉響的話語裡透著一絲殺氣。
“我早就猜測他會命你們在此阻攔我們,當我的眼線目睹密使抵達此地,我更加確定了我的猜測。所以鎮守大人在我說到這個份上還要繼續演下去麼?”
鎮守震驚。本以為自己的演技已經騙到了大將軍,實則他還是沒有信過自己。
他轉眼看向周圍的部下們,心中責怪他們不懂自己的意思,真是愚笨誤事!
不過事情已經藏不住了,自己又何必繼續強撐。
“果然還是瞞不住大將軍。不過我等無意與大將軍開戰。我有一言還請大將軍靜聽。”
“但說無妨。”
“雖然不知道大將軍和左大臣有什麼過節。但是大將軍也說了,攻打平陽城勢必會掀起動亂。到那時,各方勢力的暗中角逐就要被搬到臺面上了。大將軍可否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天下自此會大亂呀!”
“天下已經大亂了!”劉響打斷道,“自國王去世前就已經大亂了。朝中內鬥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當所有人知道國王沒有兒子的時候,他們都在想著下一任王會是誰。而有能力之人會覬覦王位,難道不是麼?!”
鎮守愣住了,大將軍所言不假。左大臣不僅鏟除了朝中的異己,還將自己的傀儡,攝政王鄭乾推上了王位代理。他現在大權在握,已經是半個王了。
而現在,北方霸主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這架勢竟是要打破暗鬥的格局,將一切抬到明面上來。
劉響常年和北方民族戰鬥,他的骨子裡已經不怕打仗了。天下大亂,對他來說不是什麼壞事。
“難道大將軍也想某朝篡位?”
“這麼說就有點難聽了。現在王位是空的,請問我是某誰的朝篡誰的位?自此開始,天下之人各為其命。左大臣佔領了朝廷,難道不就是為了奪得王位麼?而我和那幫只會暗地裡鬥的人不同,我是唯一個敢正面抗衡的。”
“我知道了。”鎮守終於想明白了一切。
左大臣坐實政權,但是兵權還沒有。他急需一個理由來掌控全國的兵力。而平陽城被他作為棄子丟給劉響,就是要引劉響來打,這樣左大臣就有理由搬來全國的兵力與劉響抗衡。
平陽城就是一個棄子,這裡就是天下大亂的導火索。
鎮守心裡憤怒不已,他氣左大臣卑鄙無恥。也氣劉響老奸巨猾蠻橫強勢。但是自己又能怎樣?
區區一個小城的鎮守拿什麼和他們鬥?只有被玩弄於鼓掌之間的份。
“事已至此,我有一個提議,如果鎮守大人有興趣聽的話。”
“說吧。”
“要不要加入我?幫助我除掉左大臣,奪得王位?”
鎮守愣住了。他在猶豫,避免開戰正是他眼下所想。而劉響突然丟給自己一個機會,真是難得。
鎮守還在猶豫,臨座上的副將突然站了起來。他已經忍耐殺意多時,此刻一股腦爆發出來,“大人,且看我殺了這賊廝!”
副將抽出藏於袖中的短劍。邊上的官員們也紛紛跟著抽出短刀匕首。眾人齊上,將主座上的大將軍圍住。
一時間鎮守愣住了。他可沒下過如此的命令啊?自作主張?這是要造反麼?!
“你們在幹什麼?!”鎮守大喊。
劉響面不改色,他唰的站起,嗖的抽出長劍,另一隻手也從腰後拔出一支短刀,與眾人對峙,臉上毫無懼色。
聽聞廳內的動靜,門外的人立刻行動起來。一拉開門就見廳內拔劍四起。
大將軍的隨從也是反應迅速,一把站住將門口堵死。所有人拔出武器與外面的衛兵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