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睨視著倒在地面上的他,憤恨道:“看著你這副貪官的嘴臉我就覺得惡心,是該好好再教訓你一下。”,她抓起了一把針,想往他的臉上一根根紮去,好徹底毀了他的容顏,讓別人再也認不出他來,再將一根針插入他咽喉,好讓他咽喉受損,終生只能沙啞著說不好話。
即使如此,她還是難以消除對於這種貪官的不滿。
她後悔的嘆了一口氣,想著師父說的凡事適可而止,於是她又將一把針收了回來,只插了幾根針在他身上,讓他留下一點短暫的後遺症。
最後,她留下了字條,貼在他臉上,威脅他道:“要是敢再貪贓枉法,要你生不如死。”
深夜落絮亂飛花。
昏昧的天空,再次撥雲見月,湖中倒映著一輪清澈的月光,樹林裡最陰暗的地方,只剩下透進一點月光的草屋,和一個沉沉昏睡的貪官。
辰時,花柔來到一片綠漾般的森林,眼前的一處煙花亭,亭中粉色紗簾遮圍,傳來陣陣清幽慢慢的古琴聲。
花柔走進亭內,微笑說道:“霓姐姐!這是妳要的鑰匙。”
周霓停下了琴聲,用了一隻只有四根指頭的手接下鑰匙,笑道:“妳果然沒讓我失望。”,她的右手,失了一隻小拇指,是一次和花柔一起出任務時,和人拚搏後,給人斷下。
她是花兒的師姐,她們都是隱離宮宮主秦漠的徒兒,但在江湖上的人都以為秦漠只有周霓一個徒兒,因為花柔的身分特殊,因此她只能當個隱瞞於世的徒兒。
隱離宮是江湖中的第二大幫,為人所熟知的是他們處理江湖人士委託的案件而生存,暗中卻是打擊壞人、劫富濟貧,維持江湖上的正義。
周霓平時負責打離隱離宮的宮外事務,做事穩重,是花柔極為欣賞的人,而花柔則在暗地裡協助她師姐,兩個人相輔相成,做好完成任務的使命。
“不過......”周霓微微蹙額,擔憂著說:“妳應該沒把人家怎樣吧?”
“我還能怎樣?......”花柔愣了愣,眼神有些輕恍道:“就只是給他一點小小的教訓而已。”
“妳上一回惹的事,我都還沒處理完呢。”一想起來,周霓似乎有些頭疼。
花柔上回教訓了一個在客棧想吃霸王餐又調戲一位閨秀的公子,在他的手肘關節上插上一針,使他的斷了筋絡,得花費時間複原,又在他俊美的臉龐埋下一針,留下一道得費時多日才能治癒的傷疤。
依周霓來看,頂多讓他斷筋絡給個教訓即可,但是在臉上留下的傷疤,對於俊美公子來說倒是太過分了點。花柔之所以在他臉上留下一道傷疤,無非是不希望他再以他的身分和臉蛋,如此囂張跋扈。
花柔一時感到尷尬,愣了愣,說:“霓姐姐,這回完成任務該有多少錢?”
周霓聽出來她想岔開話題,於是正色的說:“妳別給我轉移話題。”
“嗯......師父不是派人去幫他療傷了嗎?”花柔訥訥其辭,隨即她義正嚴詞道:“況且他可是罪有應得啊。”
周霓認真的看著花柔,知道她是直來直往,但哪怕她又傷到人家。他們隱離宮平時都是做濟弱扶傾的事,像這種給人教訓的事,雖然是伸張正義,但是也該把分寸拿捏在合理範圍。“妳快從實招來,妳這次傷了人家哪裡?”周霓正經的看著花柔,等著她如實坦白。
“臉部失調,外加咽喉受損,大概有半個月不能進食而已。”花柔像是代表著正義大勝,喜沾沾的說:“像這種欺壓百姓民脂民膏的貪官,就該給些教訓,我這樣做還只是便宜他了。”
“是嘛......”周霓深愣了一會。
對於這次花柔給貪官一點教訓,所做出的舉動沒感到不意外,但是平時周霓對於花柔傷到的人多少有些同情,這次卻在心裡感到痛快。比起正在受苦的百姓,甚至挨餓致死,沒人下葬的屍體,實在讓人不免痛心。
周霓平靜的說:“這次任務完成後,妳暫且休息一陣子吧,就算他來控告我們,我們打死也不承認就是了,更何況又沒人看到。”
花柔淺淺一笑,她這次不但沒被霓姐姐給訓話一頓,反而和霓姐姐有志一同。花柔只有容顏被看到,但是她下手卻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即使有人發現是隱離宮所為,但隱離宮在百姓的心中可是有聲望的江湖門派,更何況有她的師父和霓姐姐為她撐腰,要想全身而退不是一件難事。
周霓從衣袖裡拿出一錢袋,瞅著花柔笑道:“這是給妳的獎賞。”
“謝啦!”花柔收下錢袋,暢然的笑著。“霓姐姐,我去玩玩了。”
“好!收斂點,別玩得太過火了。”周霓好聲叮囑著,就怕她又不懂得節制。
“放心吧。”花柔自認不是三歲小孩了,只是有點我行我素而已。
她揚起步伐,飛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