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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上的一切都不再有神聖感。
詩歌、浪漫、夢想,只要你試圖張開嘴表達,一切便都是媚俗的。
那些活躍在電視、社交媒體、網路節目裡的文化先鋒、意見領袖,也都一樣媚俗,並不比直播影片裡嘩眾取寵的人高貴。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李滄漠忽然發現,一切都不再高貴。
十幾歲的時候,還相信夢想,一腔熱血,心中有信念,所以一往無前,不懼任何艱難險阻,結果跌跌撞撞地這一路走來,該得到的都得到了,可回頭一看,卻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已經脫軌,什麼信仰、夢想,只是用來自我安慰的東西,好給所有人的行為貫上一個意義。
當李滄漠發現人原來需要尋找一個意義給一切行為做註解,一切都不再有意義。
這世上的一切都不在於神聖感。
姚寶珠聽到李滄漠這樣說倒是一點不意外,挑了挑眉毛道:“對啊,本來這世上就沒有什麼有神聖感啊,神早就死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沒說神的事情。”李滄漠覺得很難跟人解釋這種心情。
這種一切都是虛無的,舊的世界已經坍塌,廢墟之上,卻無力建立一個新世界。
“本質上就是一個意思,只是你自己沒有意識到而已,所以會有一種荒謬感,但其實這個荒謬感不是你一個人擁有的,是整個人類共享的,只是你經歷了一些事情,讓你睜開眼,脫離了渾渾噩噩的群體意識。”
姚寶珠臉上難得出現這樣嚴肅的神情,她微微蹙眉,神態認真,完全沒有注意到坐在一旁的李滄漠的表情,自顧自地繼續表達著意見。
“上帝死的那一天,人類的最高價值就崩潰了,形而上學也隨之瓦解,到處都是虛無主義,人類的靈魂陷入了一個走投無路的荒漠,一切不再有任何價值,科學讓我們意識到無論是個人還是整個人類,在宇宙終將毀滅的問題面前我們的命運都毫無意義。”
……
“人類只有過去沒有未來,只有荒謬的現世,沒有一個天堂安放我們對死亡和痛苦的恐懼。所以虛無主義蔓延開來,人找不到自己在世間上的位置。”
……
“緊接著,商業和娛樂統治了人類,焦灼、膚淺、麻木、機械化就像是一股精神病毒在人群中蔓延開。”
……
“如果善惡和所有價值觀都不再有意義,如果沒有那個虛構的純善、純真、永恆、不滅的神的世界,我們到底還能怎麼活?”
……
“陀思妥耶夫斯基說:如果沒有上帝,我們還有什麼不能做嗎?我們生活的這個現代社會是一個沒有底線的世界,人們為所欲為,比神話裡的地獄還有過失而無不及。”
……
“一切都可以做,所以才讓一切都變得毫無意義。”
姚寶珠說完,扭頭一看,見到李滄漠叼著煙,憋著笑,正意味深長地看著她。
“怎麼了?”姚寶珠挑眉:“你覺得我的想法有什麼問題,我們可以探討。”
李滄漠笑了笑,搖搖頭,把煙點燃。
姚寶珠明白過來,無奈地癟癟嘴道:“我明白,我的話無聊到你了,很無趣吧。”
其實姚寶珠平時是不會跟人說這些話的,她知道比起這些話題,大家更想聽聽明星的八卦,但是李滄漠總是會不小心讓她敞開心扉,好像有一種對他說什麼都可以的感覺。
“不覺得無聊,反倒覺得你這人挺有意思的。”
李滄漠說得是真心話,這個娛樂至上的世界裡,認真思考的人總會被當做瘋子一般嘲諷,所以姚寶珠這種理直氣壯地講他聽不懂的話的人,才可愛。
雖然不知道她到底在說什麼,她說的話他也沒有思考過,但是就是覺得她認真說這些話的樣子很可愛,像是個小學生,小女孩兒。
“你繼續說。”李滄漠抽了一口煙,眯著眼睛看著姚寶珠道:“我在認真聽,我想聽你說。”
姚寶珠噎了噎,道:“你非要我說,我反而不知道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