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行李!”李滄漠徒然地叫道,可車子已經不見蹤影。
這女人怕是有點神經病吧,怎麼說翻臉就翻臉?還把他的行李也帶走了,他那裡面又沒什麼值錢東西。
髒?
李滄漠回憶了一下,她剛剛應該說的是這個字。他思來想去,覺得一定是因為看了他的新聞,覺得他是個花心劈腿約炮渣男,所以才把他扔下車。
他就這麼招人嫌?
他怎麼這麼冤?
李滄漠看了一眼懷裡抱著的半打咖`啡`因功能飲料,都氣得笑了。
呵,至少還給他留了飲料,指了路,沒有想謀殺他。
不過怎麼都是飲料?李滄漠,仔細一回想,如果沒看錯的話,姚寶珠的車裡全部都是咖啡或者咖`啡`因的功能飲料,一瓶純淨水都沒見著。
哪有人穿越沙漠連礦泉水都不搬兩箱的?
果然是個女神經。
李滄漠扣開一罐飲料蹲在地上喝,他覺得自己需要先穩定一下情緒再繼續走。
眼前的公路筆直地通向前方,看不到盡頭,周圍很安靜,沒有任何聲音,在城市裡,你永遠感受不到這樣的寂靜。
這天地之間,彷彿只剩下李滄漠一人,孤獨地被全世界遺忘。
去他媽的!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被人扔下了,他的人生不就是不斷地在被人揹叛和拋棄嗎?怕個鳥。
那首詩怎麼說的來著?
“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
雖然不懂什麼意思,但是感覺很適合現在的心情的樣子。
頭頂是火熱的太陽,腳下是炙熱的大地,極目之處都是灰黃的隔壁。
在這荒涼的星球之上,在這狂熱之地,李滄漠忽然心生出一股豪邁來。
他把飲料一飲而盡,站起來往陽關鎮的方向走。
姚寶珠這個人並不是一個喜怒無常的人,但是她卻是一個絕對幫親不幫理,護短護到不講道理的人。
她這輩子最好的也是唯一的好朋友,就是被亂約炮的渣男傷害,搞得得了病,打了胎,差一點自殺,所以看到李滄漠這種劣跡斑斑的渣男,她就有氣。
照說一碼歸一碼,傷害她好友的人也不是李滄漠,但是姚寶珠昨天只睡了三小時,情緒控制能力沒有平時那麼好。
姚寶珠忽然想起自己忘記吃藥了,猛地剎車,從包裡翻出藥吃掉,又安靜地坐了一會兒,然後翻出一根咖`啡`因能量棒,用力地吸了一口。
在藥物和咖`啡`因的幫助一下,那無邊無際的焦慮終於緩緩離她而去,姚寶珠閉著眼,慢慢地回複了她的理智。
她剛剛做了什麼?怎麼能做這種事情?
姚寶珠睜開眼又調轉車頭,把車子開了回去。
再討厭李滄漠的為人處世,也得把他送到有人的鎮上再走,這麼仍在半路,還是不合適,萬一真的出了什麼事情,她要自責一輩子。
姚寶珠回到剛才扔下李滄漠的那條岔路上,卻沒有看到他的身影。
不應該呀,哪裡走得那麼快,這戈壁灘上也沒有遮蔽的地方,不可能躲起來。
姚寶珠估摸著他是不是又搭上別的車了,但心裡到底還是不安心,便一邊慢慢地往陽關鎮的方向開,一邊沿路小心留意著。
就因為沒有看路,所以姚寶珠沒有注意到前方有異物,只聽到忽然一聲響,輪胎傳來異常的聲音……
姚寶珠趕緊停車,下車一檢查,果不其然是車胎被紮了。
檢查了一下,雖然沒有明顯漏氣,但是這樣繼續開下去肯定也不安全。這下好了,她還真的只能去一趟陽關鎮,找找看有沒有可以修車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