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這麼快回答,我很欣慰,我們確實是忠於中荒之主的,因為在中荒生存,如果不忠於城主,便沒有生存的餘地,所以我們必然要忠於城主,但我們並不是忠於……”說著,他輕輕地指了指天上。
“那我們的忠誠是給誰的?”
“當然是……”
杜集走到杜採身邊,在他的耳邊輕輕地訴說,那個名號出現在了杜採的耳中,令他忍不住驚撥出聲:“這,這怎麼可能?!”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
杜採露出了奇怪的表情:“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你的名字,已經被城主勾勒在了遠徵隊的名單中,你的出行已經是板上釘釘,不可更改。”
杜採露出了恍然的表情。
杜家世代忠良,因此能蒙受城主信任,但這個忠良,真實情況卻是杜家多次參加遠徵隊,屍骨無存,再也沒有回來。
現在想來杜家的這個忠良二字,怕是要暗暗打個折扣了。
“看來你已經想明白了,只是你想通了嗎。”
“小侄,小侄再想想吧。”
“好吧,你好好想想,若你不願意承擔這個重任,自有旁人代替你前往,你不必多做糾結。”
七天後,杜採出現在了遠徵隊當中,與他同行的還有他大伯最疼愛的幼子,杜波。
杜採想起大伯送出兒子,涕淚橫流的樣子,終於知道這一分忠誠的重量。
數十萬年,杜家到底犧牲了多少人呢?那位存在真的值得杜家如此付出嗎?
…………
因為情況比較嚴重,所以空家派出了兩萬修士前往東荒。
這支隊伍當中,只要是稍微好一點的職位,都被空家嫡系給佔光了。
以前覺得理所當然,現在再看這個情形,杜採只覺得刺眼至極。
這些職位包括但不限於兩個萬夫長,二十個千夫長,兩百個百夫長,兩千個什長,如果算上空家旁系子弟的話,你就會發現這只遠徵隊裡姓空的佔了至少一半,而且居於上層,而其他姓氏的人則只要一小半,而且要受到絕對的支配。
杜採注意到,每次開軍事會議,進去的必然都是空家子弟,其他人只有在帳外等候的命,只有特別受寵愛的人,才有機會進入中軍帳,獲得旁聽的權利。
當然這些東西本來跟不受寵愛的杜採沒有半分的關系。
可惜他以前也是受寵愛的那批人,所以最近總是受到各種打攪。
“杜兄,我聽說以前你常常能進那個帳篷,那裡邊到底是個什麼樣獲得光景?”
能有個什麼樣的光景,不就是一群人爭權奪利,說些沒有營養的話語,然後基本上不可能得到什麼有用的結論,所以明天還得繼續聚在一起,說些沒有營養的話。
後天,大後天都一樣。
這些權貴子弟每天過的不就是這樣沒有營養的日子嗎?
嗯,說起來他以前過的差不多也是類似的日子。
“杜兄,你能不能讓一讓,我還要去中軍帳呢。”
好煩,真的好煩,真想一把火把那個中軍帳燒了。
杜採發現自己的情緒很成問題,自從知道自己家族的真實情況以後,他看著姓空的人都會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這大概就是常人所說的,恐懼到了極點就是憤怒。
他其實害怕自己的心思被看出來,怕自己的家族受到自己的牽連,因為太過於害怕,所以不想遇到空家的人,甚至不想跟他們扯上關系,如果被強行扯上關系,他就會憤怒,甚至想要殺人。
關鍵他現在是空家的奴才!
當然這樣的情緒一點作用都沒有。
杜集的表現就比杜採完美得多,因為他基本上就是一個浪蕩子弟,很少跟空家子弟打交道,內心裡沒有那種深入骨髓的恐懼感。
杜採侍奉空家子弟的時間還是太久了,他的骨子裡其實早已刻下了奴性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