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曾,我們還沒有……”
雲天粗暴地打斷了黃霑的話頭,道:“那麼,你們黃家怎麼就不來請期呢?”
請期,是婚姻六禮倒數第二步,就是男方定好結婚的日期,然後透過媒人告訴女方家。
“啊,那是因為……”
雲天繼續打斷他的話頭,道:“你我兩家可曾為了這兩個孩子的事情舉行過納徵?”
納徵,是婚姻六禮倒數第三步,納徵就是婚姻成立的意思,男方向女方家下聘書,女方家回聘,這時男方家要正式送給女方家彩禮,女方也要把嫁妝單子拿給男方看。
“不曾。”
雲天慢條斯理地看著他,眼神裡滿滿的都是殘忍:“那麼,納吉總有吧?”
納吉,婚姻六禮倒數第四步,就是對男女雙方的生辰八字進行佔蔔,婚姻本就是結兩姓之好,若是生辰八字不合,那這婚是很難成的。
黃霑明知對方咄咄逼人,可在現實面前,他卻找不到反駁的話語:“沒有!”
雲天嘆了一口氣,道:“你我兩家曾有過約定,你我兩家若是生了同性,便是兄弟姐妹,若是異性,便要結為夫妻,甚至為此交換了信物,此為納採,那麼你我兩家可曾為此問名?”
問名,婚姻六禮倒數第五步,顧名思義就是納採之後詢問女方家閨女的姓名,不僅要問姓名,女方的出生年月生辰八字也要告訴男方。
這不是說兩個人吹個牛逼就算了,是需要媒人參與的。
黃霑面色青白地道:“不曾!”
雲天哈哈大笑起來,聲音中說不盡的怒意縱橫:“婚姻六禮,我們只走過一步,我的女兒也從未到過你的你們黃家,這‘休’字何來?你那麒麟兒還說要把我兒逐出黃家,這是什麼道理?”
“納蘭兄,我那混賬兒子不學無術……”
“黃霑,你我都是快要四十歲的人了,就別在我面前說這些可笑的話語了,我沒問你的兒子,我問的是你……我知道我的女兒不懂事,當日上門退婚,確實有咄咄逼人的嫌疑,我當時也很生氣,恨不得將她逐出納蘭家,讓她自生自滅……可是,這不是你們黃家如此作賤她的理由。”
“我的女兒,清清白白的黃花大閨女,這一生從未有半步行差踏錯,就算她得罪了你,你怎麼能能用這麼惡毒的招數對付她?嫣兒是不懂事,你的兒子是混賬,那你是白痴嗎?不知道這個休字意味著什麼嗎?”
黃霑瞠目結舌,從未想到昔日彬彬有禮的義兄,會有這麼怒火萬丈的時候:“納蘭兄,我……”
“即使嫣兒已經嫁到了你們黃家,如果我的女兒看不上你的兒子,想要離開……看在我們過往的交情上,給一個和離書又如何?為什麼要休了她?我曾聽說,婦人有七出,不順父母;無子,淫,妒,有惡疾,口多言,竊盜,我的女兒,到底犯了哪一條……”
雲天這一番話,說的又快又急,因為他不是一時興起,而是從離開主神空間之前,就開始醞釀著這一番話了。
納蘭嫣兒站在他身後,淚水猶如決堤的洪水,從她的眼眶裡流出來,打濕了她的臉頰。
被親人保護著的感覺,真好!
忽然,一條青色的身影由遠及近,出現在了黃霑的身邊,雲天還以為黃連素跑出來了,仔細一看才發現不是。
這人明顯是木家人。
“納蘭兄這番話說得就很沒道理了,既然是兩個孩子之間的事情,就讓兩個孩子自己解決嘛,打了小的出了老的,你就不覺得羞恥嗎?”
雲天從納蘭傑的記憶中搜尋了一番,知道此人名為木春生,是木家的長老之一。
以前跟納蘭傑爭過女人,可惜失敗了,從此以後這人就時不時地找納蘭傑麻煩,現在準是聽說納蘭傑中毒很深,而且知道了納蘭嫣兒的事情,實在忍不住出來搗亂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