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吊橋這東西看著質量不好,但真遇到這樣的災難,反而比水泥橋或者石橋更好些。
因為硬橋一旦垮了,上面的人就只有跟著落下去,但吊橋至少還有繩子,不至於直接落下去。
吊橋的構造,基本上就是四根繩索垮兩岸,然後上下之間用小繩索連著,左右則鋪上鐵板,平時看起來挺實在的,可這玩意兒被飛機撞上以後,連兩秒的時間都沒能挺住就斷了。
橋面斷掉,變成兩節各自以岸邊的橋墩為基點墜落,對雲天最直接的影響就是原本隔得很開的小鐵繩之間的距離變得越來越短,為了避免手被夾到,雲天不得不抱著人再次跳起來,抓住最上面最粗的那根鋼索。
啊,太粗了!
而且,好滑!
雲天用手比劃了一下,發現這跟鋼索是由四根成人手臂粗細的鋼索纏繞而成的,為了防止生鏽,上面還抹了厚厚的黃油,因為剛剛被巨力硬生生地撞斷,所以整個繩索還在劇烈地抖動。
要不是還有許許多多拴在上面的細小的鋼繩連線在橋面上,雲天早就順著這玩意兒一路滑到谷底去了。
“啊!好痛!”
雖然沒有滑到谷底去,但雲天還是被小鋼索給夾到了。
慘叫聲中,橋身和山崖來了個親密接觸,因為離兩側較近,所以撞得不是很厲害,但雲天此時並不在橋面上,而是在鋼索上,而鋼索與橋面又是拴在一起的。
橋面不斷地撞擊在山壁上,因為不是同時撞到的,所以橋面就像是蛇的身體一樣舞動著,而連在橋面上的鋼索也跟著不斷地抖動,雲天幾乎把握不住這玩意兒。
而且這還不是最大的危險,真正的危險依舊來自於波音747所攜帶的動能,吊橋也不是被切斷的,而是被硬生生地扯斷的,所以吊橋中間的部分現在就像是緊繃的橡皮筋斷掉了一般,轟隆隆地翻卷著朝著兩岸抽了過來,如果雲天和安紅繼續呆在調上,一定會被抽成肉糜的。
雲天想起小時候跟鄰居家的小姑娘玩跳繩,自告奮勇地幫人家拿著橡皮繩,結果橡皮繩從中間斷了,自己被抽了一臉。
那時候的記憶如今想想還會有點小激動,可真看到了吊橋以類似的方式斷掉並往兩邊抽過來,就只剩下驚悚了。
情況驚險萬分,雲天沒有辦法,將特殊能量擠了點在自己的眼睛上,在他眼中手中鋼繩的舞動速度竟然變慢了,他下意識地放開手,然後一腳踏向了鋼索,猶如神來之筆一般,鋼繩竟然也跟他來了個對撞。
在撞擊的反作用下,雲天與安紅一起飛了出去,並沒有落下深淵,而是正好落在峭壁上的一塊突起的大石頭上。
他剛剛飛出去,吊橋中間的部分就在轟然爆響中抽在了兩岸的橋墩上,噼裡啪啦,碎石四濺。
雲天落在石頭上,被撞的口吐鮮血,不過他卻暗暗地舒了一口氣,露出了劫後餘生的喜悅感。
轟!
谷底傳來一聲巨響,巨響過後是一股濃煙冉冉升起,雲天伸長了脖子往谷底看,只能看到滾滾濃煙,其他的什麼也看不到。
看了一會兒,他才注意到安紅依舊像是八爪魚一樣抱著自己,眼睛緊緊地閉著,身體盡量地貼著他,彷彿在從他身上吸取勇氣。
“喂,你沒事吧。”
“沒事!”安紅的回應比蚊子聲還小。
“真的沒事嗎?”
“我真的沒事!”安紅睜開眼睛,眼睛裡似乎有一層弄得化不開的霧氣,像是要滴出水來。
雲天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對方:“安紅,下來。”
姑娘斬釘切鐵地回答:“不,讓我多抱一下。”
雲天有些無語,姑娘,你這股子浪勁咱家可消受不起。
忽然,安紅指著天空道:“天天,你看那裡是不是有個人?”
雲天順著安紅的手指朝天上看去,發現有一頂降落傘正在緩緩地下落。
因為離得很遠,降落傘下面的那個人根本看不清楚,但雲天的眼睛裡這會兒可是受到了特殊能量的強化了的,他集中精神向上望去,才發現那人看起來有些熟悉。
臥槽,魔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