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這是什麼地方,是他的地盤,在他的地盤毆打他的人,還一副理所當然的臭屁模樣,你令狐沖的臉到底是有多大?
令狐沖被不戒大師攔住,只能轉身離去。
他現在確實是在很努力地聚集人手,要去華山將風清揚搶出來,之所以喝得這麼多,也是因為要籠絡這些個江湖豪傑。
姑且不論為了籠絡人心而喝得爛醉這種方式的優劣,最近他確實很忙,沒有那麼多時間浪費在這裡。
令狐沖轉身離去,不戒大師就進門去找自己的弟子,看到田伯光面色清冷地擦拭臉上的淤青,他嘆了一口氣。
“你也不要難過,令狐沖他是無心的……”
田伯光的心緒平靜下來,卻又被不戒大師勾起了怒火:“太師傅,你不覺得無心才是最可怕的嗎?”
說著,他將陸猴兒死亡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你看,他無心地將‘恩人’點了xue道扔在山上;他無心地在師傅面前晃來晃去,結果儀琳師傅對他傾心不已,現在師傅的心全部系在他一個人身上,可他卻是個無心之人,所以不願意娶了師傅;如果是一般的人,應該知道他跟任盈盈眉來眼去對師傅是多大的傷害,可他卻天天跟任盈盈如膠似系地膩歪在一起……師傅,你覺得人犯了錯,難道一句無心就能揭過嗎?”
不戒大師唸了一聲佛號,露出了悲天憫人的表情:“痴兒,你著相了。”
田伯光最看不得不戒大師裝模作樣。
孩子都這麼大了你跟我裝什麼得道高僧?!
“現實情況是,令狐沖不可能不娶任盈盈的,任盈盈背後可是日月神教,那任我行豈是好相與的,只要令狐沖沒瘋,就不能不娶任盈盈。既是如此,儀琳師妹怎麼辦?雖說江湖兒女不拘小節,可基本的禮義廉恥還是有的,除非儀琳師傅能成為平妻,要不然以後您的孫兒孫女就得低人一等,這還得任教主大發慈悲才行。假設我們遇到了最好的情況,儀琳師傅能當上平妻,可你應該知道令狐沖此人的‘無心’屬性,就是出去拉個屎可能都能勾搭一個清秀的江湖兒女為他傾心……師傅,你能想象他師傅以後過的是什麼日子嗎?”
田伯光此刻就如同“雲天”附體,將儀琳以後可能遇到的糟心事抽絲剝繭般地展示在了不戒大師的眼前。
如同一柄利劍,刺中了不戒大師的心髒。
不戒大師怒火沖天,卻跟他一樣束手無策:“可儀琳就是喜歡那個小子,我能有什麼辦法?”
田伯光心情更差,自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老家夥居然還這麼慫,看來想要獲得老人家的支援那是不可能的了,不過他並沒有放棄。
“太師傅,就算不能禁止他們之間來往,此次華山之行儀琳師妹就不能跟著去。一邊受著他的無心之傷還一邊為他打生打死,世上哪有這樣的道理。”
不戒大師點點頭,他也是知道嶽不群的陰險狡詐的,真讓女兒跟著去,那危險性可就太大了,除非自己跟著去,可是自己要是跟著去,那不就等同於為令狐沖張目嗎?
憑什麼?
不戒大師風風火火地下山。
也不知道他做了什麼,反正最終令狐沖帶著任盈盈,恆山派諸多弟子和眾多江湖左道豪傑一起下山往華山方向去了。
儀琳被留在了華山。
令狐沖走後三日,乘著不戒大師睡熟,田伯光偷偷潛入了儀琳的閨房。
儀琳被嚇了一跳,可看到田伯光卻沒有驚慌,她可是知道田伯光如今的境況,知道他沒有那方面的能力,不過雖然不驚慌,她的心情卻很不妙,她可是知道田伯光暗中阻撓自己跟沖哥哥下山的:“乖徒弟,你這大半夜的,是在鬧哪一齣?”
“我準備連夜去追趕我的好兄弟令狐沖,你要跟著我去嗎?”
儀琳奇怪地道:“你們不是鬧翻了嗎?”
田伯光一臉正氣地道:“師傅,我們可是結拜的弟兄,那日我只是氣急了,所以才要與他割袍斷義,這兩天我想了想,覺得自己反應過激了……”
儀琳理所當然地點頭:“你確實是反應過激了,沖哥哥可不是壞人。”
田伯光臉上閃過一絲青色,最終被他很好地隱藏起來:“師傅說得對,你到底跟不跟我走,我趕時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