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我差點把手裡的望遠鏡給扔出去。
但隨後我還是堅定了一下內心,暗示自己不會被對面看到,隨後再次舉起望遠鏡,決定就這樣跟他對視。
鬍子身後的客廳熄著燈,而他面無表情的就站在那兒一動不動,目光呆滯而深邃,此時的我卻冷汗直冒,眯著眼強忍著心頭的不適感跟他對視。
直到肩膀有些發酸,我發現鬍子的面部表情好像抽搐了一下,隨後,他嘴角上勾,他笑了。
眼睛裡也充滿笑意,這個表情,是他女裝時候的表情,我感覺我面對的不光是鬍子,而是鬍子和女裝的鬍子兩個人。
鬍子緩緩舉起右手,我的目光又鎖定在他的右手上。
他伸出大拇指,在脖子下不緊不慢的劃了個弧度,然後又詭異的笑起來,笑意更濃,甚至露出他慘白的牙。
我終於撐不住,蹲下身,喘著粗氣。
我明白那個手勢的意味,那是挑釁的手勢,那是要將對方滅口的意思。
如果站在鏡子前,我肯定能看到自己灰白的面色。
被一個神經失常的人盯上怎麼說都不算是什麼好事,要知道他們殺人可以逃過制裁的,而且死亡這種事情對這些人來說,未必是件壞事。
我將門窗鎖好,爬上床用被子蒙著腦袋,決定從現在起一週內不再出門了,如果碰到他我覺得我會很危險。
又是清晨,喚醒我的是響個不停的鬧鐘,不再是窗外暖暖的陽光,因為我沒有膽量再次拉開窗簾。
伸著懶腰打了個呵欠,趔趔趄趄的帶著些許睏意來到餐廳,正在給自己準備早餐的時候,門響了。
我應了聲,隨後走到門口趴在門上向外觀望。
是鬍子!!
我內心瞬時慌亂起來,睏意全無,手腳變得冰涼。
這可怎麼辦?!
鬍子就像平時鄰裡探訪一樣,敲敲門,又低著頭在門口踱步,後來變得不耐煩的瞧著腕上的手錶。
不知道這次他會不會知道我就趴在門的另一邊看著他。
終於,鬍子耐不住氣了,蹲下身不知在做什麼,等再次站起來的時候,他滿臉笑意的提著一個籃子,舉在貓眼前,籃子裡裝著各種水果,雖隔著貓眼,但不難看出水果都很新鮮,青翠欲滴。
這...
我開始有些不理解了,瞧他這個樣子,又不像是要對我不利。
在深思熟慮後,我掏出手機播了報警電話,但沒有接通,這樣的話,只要之後他對我不利,我第一時間接通電話就可以報警。
我佯裝著匆忙的樣子將門開啟,然後擺出一副不知情的樣子。
“哎?你是...”
“噢,我住在對面,來送些水果,順便還有些事情想找您談。”
“啊,好啊,那進來吧。”
我擺出一副老好人的面孔,右手幫他開門,左手在身後抓著手機,隨時保持著警惕。
“這裡,平時就你自己住嗎?””
鬍子四處打量著問。
“啊,當然不是,女朋友跟我一起住,她碰巧不在家,還有幾個兄弟沒事兒的時候也會來。”
平時家裡確實只有我自己,但誰能料到他會不會因為家裡只有我自己就做些可怕的事情呢,所以我編造了個謊言搪塞過去。
鬍子聞言也沒說什麼,輕輕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拍了拍身下的沙發墊,像是充滿了好奇,繼續向四處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