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
進去後還沒等坐下我就叫他。
“啊,江先生。”秦越應了一聲。
“你倆是不是合夥逗我呢?我在水裡暈過去以後發生什麼了?”我實在沒心思陪他們演下去,索性就把心裡的話直接說了出來。
“水裡?暈過去?”秦越聞言微微顰眉,又拂袖端起一隻茶杯,作勢要給我倒水。“江先生怕是昨晚辦慶典的時候喝多了?”
胖子在一邊小聲插話道:“早晨起來他就神神叨叨的,跟中邪了似的。”
秦越瞪了他一眼:“胡言!江先生是我們這裡的道長,你一個鐵匠又懂些什麼?”
說完,秦越倒了一杯茶水畢恭畢敬的端到我的面前。我伸出左手接過茶杯,才發現我左臂竟然是一片白皙。不對啊,我的手臂受天誅筆詛咒不是變得泛紅生骨了麼?我驚訝之餘擼起袖子又是一頓瞅。
瞅完我自己的手臂,又一把抓住秦越的手,拽到面前仔細看著。
秦越有些驚恐到:“江先生...!”
但我專注於秦越的手臂,沒有理會他和胖子的異色。
我注意到秦越的手臂也跟平時不一樣,自小不停幹重活兒的他,手不該這麼綿軟無力,而且之前在他幫忙擦拭店裡的古董的時候我清晰的記得他手上留下許多傷疤,而現在他的手臂甚至比長期屈居於第二戰線的我還要白嫩上幾分。
我松開了秦越的手臂,他連忙捂著手臂推後了兩步,滿臉驚恐的望著我。
但是此刻我卻滿肚子心事不知道該怎麼說,難道除了我,他們都失憶了?然後被人弄到這麼一個鬼地方理所當然的認為這就是自己的生活?
“胖子,你記不記得你昨天晚上吃的什麼?”我問道。
胖子往後縮了縮,像是怕我也突然抓他一樣:“記得啊,我娘炸的油篦。”說完還舔舔嘴,好似能回味到昨晚的飯香一樣。
“你還有娘?!”
這也不能怪我吃驚,因為我跟胖子待了這麼久,每次從他嘴裡提到的無非是他的那堆狐朋狗友,從沒聽過他談起他家裡人。之前我還以為胖子的身世跟我一樣,都是鰥寡孤獨廢系列的自力更生型人才。
胖子聽我這麼說不樂意了,拍著大腿站了起來。看那樣子是又生氣,但又不敢跟我叫板,就挺著胸脯子撅著嘴看著我。
“那你娘叫什麼?”我也站起來,一步步靠近他逼問。
“叫...叫王蘭枝啊,怎麼了?”胖子見我面色嚴肅的站起身,剛挺起來的胸脯子又癟了下去。
“那你爹呢?”我接著問。
胖子呆住,沒有理我。
一邊的秦越上前一步抬手擋住我說:“江師傅,所謂大尊尊親,其次弗辱,其下能養。這樣叱問人雙親,不好。”
看樣子這個白皙版的秦越也是下了很大決心才決定攔住我。其實要換做是平常,憑秦越的體格抓我一隻手就能給我扔出去,不至於這麼窩窩囊囊的。
我一把推開他,提高了音量問胖子:“你爹他叫什麼?!”
胖子全身一震,黝黑的臉上浮現出怒容。鼓了幾下氣後提著膀子就朝我撞過來:“你說我什麼都行!就是不能說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