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之後,樓道是水泥地板,天花板上掛著昏黃閃爍的吊燈,空蕩的走廊裡回蕩著我們幾人的腳步聲,難以想象痞子男從小在這種地方也沒害怕。
“兄弟,你這住的地兒說不鬧鬼別人也不信啊。”胖子歪著嘴四下環顧著。
痞子男苦笑著吸了口煙:“家裡大人走的早,這不沒錢搬走嘛。”
其實我一直都覺得所有人的命和性子都不是與生俱來,又是與生俱來。
不是與生俱來是因為一個人的品行或是想法都是在後天的環境下慢慢養成,就像痞子男,可能他父母不早早離去的話,他現在會有一份正當的工作。或者我,小時候如果沒貪玩去看那場陰婚的話,可能現在已經結婚生孩子了。
說是與生俱來是因為我們的命都有運來註定,走的每一步其實早就有了定數,不然眾生廟的和尚也不會在一百年前就預知我會去取鼎。也有人能看破輪回因果,譬如道長,強行為我改命,但是風險也是極大,至今我仍然沒有尋到他的痕跡。
書歸正傳,痞子男停在一扇鐵門前,熟絡的從腰間掏出一把鑰匙插進去轉了幾下,又趴下聽著鎖眼裡的聲音輕微的動了動。咯啪一聲,鐵門開啟,痞子男才又裝起鑰匙招待我們進屋。
這鐵門和鎖也有些年代了,恐怕要是個喝醉酒的人一使勁能把鑰匙斷在裡面。
屋子裡很是陳舊,亂七八糟的堆著外賣,舊雜志。只有一個稍微幹淨點的角落裡放著一臺沙發,正對著的是一臺跟這個家格格不入的遊戲機。
窗戶上貼著像是基督教的彩繪,使整個屋子都籠罩在一種虛虛實實的色彩中。
一進屋痞子男見我們沒地方坐,就從衣櫃裡翻出幾個小馬紮擺在地上,又去忙活著估計是找些招待客人的東西。
趁他忙活的功夫,我帶著秦越在客廳和臥室轉悠了兩圈,又讓秦越單獨去老人吊死的門口看看。這痞子男膽子也是夠大,換個別人要是有人吊死在家門口,哪還敢繼續住下去。可能如果不是真的見了鬼,他能就這麼一直不當回事兒的住下去。
“家裡沒水,喝這個行嗎?”痞子男在廚房裡翻找了半天後走出來,拿著幾罐啤酒問我們。
“你先坐下。”
我和秦越在屋子裡找了一圈,這屋子裡除了有些死氣,而且風水不好以外,倒是沒有遊魂厲鬼的蹤影。秦越去仔細看完門口之後,回來也是跟我搖搖頭。
痞子男坐在馬紮上,一臉焦急的看著我們:“怎麼樣啊師傅,我這...”
胖子一巴掌呼他後腦勺上:“師什麼傅,師傅是你叫的嗎?叫哥!”
胖子這貨活脫脫一個國寶級氣氛調節員,屋裡的眾人都笑起來,就連痞子男也是擠出一絲難看的苦笑:“是...江哥...胖子你就別難為我了。”
屋裡沒有冤魂厲鬼看起來是好事,但是聽痞子男的描述,那吊死在家門口的老頭絕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
我接過痞子男遞來的啤酒,開啟後灌了一大口。
“先等等看吧。”